钱方照继续道:“朴居的东家是皇商何秉心,他说那个萱草是大东家带进去的。后面的,草民还没来得及调查。”
傅曼烟嘴角微动,她等的这刻终于来了。
何秉心道:“皇上,我们大东家来了。”
傅曼烟缓缓拾阶而上,百姓们蠢蠢欲动。
有人叫道:“是傅家三小姐,那个小神童,就是她。”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王氏怔怔看着傅曼烟的身影,没想到这个丫头在百姓当中如此有声望。
傅曼烟身后跟着檀香。
檀香不紧不慢打开一张纸,跪捧上前。
“叩见皇上。我家小姐不能说话,但可以写字,由奴婢转述。小姐说,萱草进京寻亲,到京城后相公染了重病去世。所有的银子都用来看病抓药,回家没有盘缠,只好跪在路边卖身葬夫。小姐见她可怜,买下她到朴居后厨里打杂。萱草右脸天生有胎记,而秋悦在府里被打了三十板子后就死了,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皇上虽然好奇三小姐怎么变成了哑巴,但现在不是问询的时候。
他大手一挥,“那就让安平侯府的下人,都来认一认。看萱草究竟是不是秋悦。”
衙差们闻风而动。不到半个时辰,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车夫小厮接二连三上了高台,跪满一地。
战战兢兢之后,开始认人。
“不是。”
“有点像,好像不是。”
“不是。”
……
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不是。
说“不是”的人越多,傅曼烟心头的恨意越重。萱草容貌嗓子尽毁,她会记着。她自己的苦,她也会记着。
眼见大局将定,皇上刚准备宣布萱草不是秋悦,蕊儿忽然大叫:“秋悦的背上有一颗黑痣,脸可以变,身体总不能换。”
萱草终于抬起头,万分讶异地看向蕊儿。
为什么,蕊儿对她有什么刻骨仇恨,如此对她。
蕊儿的目光毫不退缩,别怪我,我没得选。
她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坏人。
从什么时候呢,应该是被打板子起,然后帮着二夫人做事,一点一滴,什么都变了。
傅曼烟一时愣住了。事情超出了她的估计,没想到还有验身这一遭。
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是不够谨慎,这一关怎么过?
心急如焚之际,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竟然自动劈出一条路,如仙人念了避水诀,然后潮水往两边分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