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学现在的关注点完全在紫虚元君像已经毁了,难道还会管是怎么毁的吗?
宋晚漪猜的不错,静学对这次拜见已然不耐烦,对茂松道,“我要去打坐了,你招待一下。”
茂松知晓,静学这是明确拒绝薛连城了,除非那紫虚元君像恢复如初,否则无力回天。
那又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薛连城喊道,“真人留步!真人还没鉴赏画圣陈寅的真迹呢!”
宋晚漪为表薛府家教严明,厉声呵斥道,“连城!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静学回眸,闪出一抹厌恶,“画作已毁,如何鉴赏?小丫头,你暴殄天物,难道就一点愧疚自责都没有?”
薛连城却驱步上前,从袖中抖出一卷画轴。
画轴打开,竟是和旁边那幅被污了的画作一模一样的紫虚元君像!
不同的是,这幅画像,画迹清晰,一点儿也没被污。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晚漪最先忍不住,问道,“怎、怎的又来一幅?”
薛连城徐徐道,“昨晚夫人命人将画作送来后,我好奇打开看了,因着陈寅的笔法实在太好,就手痒临摹了一幅。”
说着,对静学深深做了个揖,“这里要先向真人赔个不是。”
静学满心想着真迹,真迹,难道真迹没有被毁?
“你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薛连城低头红了红脸,才道,“临摹完,我一时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画的,与画圣陈寅画的,也没多大区别,就想着偷梁换柱,试试真人能否看出来。就把临摹的那幅放在了匣子中,哪知道……”
静学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是说,匣子里那幅,其实是你临摹的赝品,这一幅完好无损的,才是真迹?”
薛连城点头,“是的。连城顽劣,戏弄了真人,真人若要责罚,连城认罚。”
静学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心情责罚薛连城,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画像,细细品鉴了一番,只见笔法、印鉴,都是真迹无疑。
再看那幅污了的,根本没有印鉴。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由于太过开心,静学抱着画像,仰头大笑起来。
宋晚漪彻底懵了,她昨晚给画匣子喷石松油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静学看到画像污损后,对薛连城会有多厌恶,哪里能想到,薛连城早早发现了匣子被动手脚,恰巧宫姨娘又画的一手好丹青,连夜就临摹了一幅假的,并且将计就计用假的换出了真的。
于是乎,假画像被匣子里的石松油挥发致污,真画像完好无损。
到底是出家人,高兴片刻后,静学就恢复了荣宠不惊的状态,犀利的目光,淡淡扫过宋晚漪,仿佛在说:很好,我记住你了。
又看向薛连城,将她拉到身旁,带了欣赏的笑意,“这画像,我很喜欢。”
茂松笑了笑,很显然,这薛家二小姐,也拿到了入社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