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睁开眼,一簇簇直立在水中的鲜艳粉红荷花映入眼帘。
荷花争相开放,荷叶绿意盎然,池塘深处,处处都充满生机。
身形还在半空中缓缓晃悠,他低下头,喉结微滚。
缺心眼的丫头,什么时候找来的船?
宋云枝将早就准备好的剪子递到他手中,“少爷喜欢哪朵就摘哪朵,自家荷花不用客气。”
她确实一点都不客气。
荷花清幽淡雅,温竹卿伸手抓住一朵,又松开手。
他有什么资格打扰它们的生命。
宋云枝将他放在船上,咔嚓一下就把他看上的那朵荷花剪了,“少爷,送您。”
温竹卿:“。。。。。。”
“还喜欢哪朵?奴婢帮您。”
她嘴上问着,实则咔嚓咔嚓剪了一大捧,毫不犹豫地塞到他怀里,“少爷,喜欢吗?”
小丫鬟没心没肺地冲他笑,“少爷您说,是荷花好看,还是奴婢好看?”
她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
温竹卿低头看荷花,宋云枝猛地凑到他眼前,“少爷快说。”
他抿紧唇,伸手轻轻推开她的脑袋。
宋云枝的身子突然往后仰去,像是要落水,温竹卿呼吸一滞,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
真掉下去,自己这残废可救不了她。
宋云枝坐稳身子,弯了弯眼眸,“谢谢少爷,奴婢会水,掉下去也没事。”
温竹卿脸庞绷紧,嫌弃地看她。
“这么关心奴婢呀,那荷花好看还是我好看?”她凑过来,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
温竹卿下意识头往后仰,迎上她灼热的目光,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宋云枝把他的手抓下来,“干嘛捂眼睛,少爷是怕奴婢看到您害羞吗?”
温竹卿张了张嘴,气得揪住她的脸。
她能不能矜持点,这脸皮比墙还厚。
“疼~”她轻哼一声,他立马松开手,警告的目光看向她。
再有下次试试,他掐死她。
宋云枝揉了揉脸,娇憨一笑,“不疼,奴婢骗您的。”
“。。。。。。”
小木船在荷花深处慢慢晃悠,宋云枝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看向身后依旧抱着荷花生闷气的小少爷。
“少爷饿了吗?天黑了,回去用晚膳吧。”
温竹卿抬头看向刺眼的白天,继续沉默。
他就不该当侯府的少爷,合该她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