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所谓的示弱只是让彼此能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深爱的人相互较量会疲惫,相互迁就会累,只有一个进一个退,一个退一个进,乐此不疲才不会失了的生活的乐趣。
慕容是聪慧的,她当然知道扎木托需要的是什么,更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然则不知道为何,在见到摩耶的那一瞬,慕容便总觉得心头不安。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只不过在旁人看来,习惯性的把这个叫做——想太多。
可真的是想太多吗?
扎木托是相信慕容的,是以有了慕容这句话,他对摩耶便多留了一个心思,不再如从前信任。
摩耶那么聪明,当然能感觉到,可扎木托越发的客气,他便对慕容愈发的感兴趣。
大漠女儿家惯来豪爽,但很少有这样心细如尘的人。
慕容深谙巫蛊之术,有时候比扎木托的术法更精湛,她好像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也亏得扎木托倾囊相授。
对于摩耶,寨子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是以不再防着他。
摩耶这人油嘴滑舌,把所有人都哄得很好。
唯独慕容对他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即便连敷衍的笑都没有。
她可以对任何人保持友善,唯独对摩耶,她打心里排斥。
“慕容姑娘似乎对我有些意见。”
摩耶耐不住,终是寻了机会,趁着扎木托随父亲去采药的档口,进了慕容的草庐。
慕容刚给一只受伤的小野鹿包扎妥当,也不理睬摩耶,只是抱着野鹿出门,将这小鹿放回它母亲的身边。
她站在那里,望着这对野鹿母子渐行渐远,浑然不将摩耶放在眼里。
她是族长的义女,这寨子里的人自然也都尊重她。
何况平素族长和扎木托不在的时候,族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慕容给诊治的。
巫蛊之术和医术是不一样的,并且也不是人人都要研习巫蛊之术的。
有些老人和小孩,不适合种蛊。
“慕容姑娘倒也心善。”
摩耶走到她身边。
他扭头看她,侧颜倾城。
慕容深吸一口气,回头望着笑盈盈的摩耶,不觉微微蹙眉,“心善之人得天庇佑,二师兄不会连这都不懂吧?鬼宫的训言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语罢,慕容提着水桶便走。
摩耶跟在其后,“你去打水?我帮你。”
“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可行,不劳二师兄费心。”
慕容疾步往寨子外头走去,那儿有一口水井,供应寨子里所有人的用水。
摩耶无奈的笑了笑,“你便如此厌恶我吗?”
慕容顿住脚步,蹙眉望着摩耶,“二师兄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贱了点,所谓厌恶还真的谈不上,左不过是觉得我这厢忙着,没工夫跟二师兄闲谈罢了!
二师兄如果觉得我应该放下手中的活,跟你闲话家常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我便放下好了!”
说着,她还真当放下了水桶,“你还想说什么?如今我给你机会,你说就是,我听着呢!”
许是真的没料想慕容这般会说话,摩耶一时半会还真的哑然失语,答不上来。
往常慕容很少与他说话,便是有话也就是一两句,所以当她真的开腔,他突然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