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揶揄轻笑,带着几分调侃,“美人眼中只有如意郎君,看不到我也是正常。”
这话,是说给穆百里听的。
穆百里挑眉看着她,“赵大人这话说得,一股酸味。”
“千岁爷为何不说,是血腥味?这样的美人,没能入得我教坊司门下,还真是可惜了。”
赵无忧哼哼两声,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告辞!”
她已不愿再多呆片刻,掉头就走。
“赵大人!”
雪兰上前一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真想知道?”
赵无忧回头,眸光凉薄的望着穆百里,“那就问问你的千岁爷,让他好好指教你吧!
当然,但愿雪兰姑娘还记得我当日与你说的话。”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百里,“若雪兰姑娘想通了,不想一辈子守活寡,不妨来尚书府,我赵无忧随时欢迎。”
目送赵无忧离去的背影,雪兰袖中拳头紧握,眸色幽冷无温。
一回头,穆百里已经走出去甚远。
心下一愣,雪兰疾步跟上,“爷?”
“本座让你跟着,不是让你在宫中肆意妄为的。”
穆百里音色温和,可这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冷厉。
“赵无忧对你不利。”
雪兰随行,“你为何处处纵容?”
“她是一品大员,是礼部尚书,是太子少师。
你是谁?本座又是谁?”
穆百里冷了容色,“雪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便能做的,身处宫闱,身处朝堂当处处小心。
高处不胜寒,不是你所见那般恣意。”
雪兰敛眸,“对不起,我——”
“罢了!”
穆百里拂袖而去,“彼时在外围饮宴,不必跟着!”
陆国安上前,瞧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雪兰,无奈的轻叹一声,“兰姑娘有所不知,千岁爷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擅作主张。
千岁爷做事,惯来运筹帷幄,你若是打破了千岁爷的计划,自然会惹他不高兴。
兰姑娘若是真的为千岁爷好,烦请以后三思而后行,莫要再莽莽撞撞。”
“现下有千岁爷护着,倒也安然无妨。
来日若千岁爷不在身边,你当如何自处?人总归是吃一堑长一智的,若是故步自封,原地踏步,只怕——存留不得。”
说完,陆国安俯身作揖,紧随穆百里而去。
雪兰面色泛白,定定的站在原地。
她历经风月场所,是真的不知这宫闱规矩,不知这朝堂厮杀。
但凡知道一些,她觉得自己不会像此刻这般鲁莽,惹他不高兴。
“我自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