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相信你。”
阿放摇着手,“我相信公子,你是对的。”
“你为何要信我呢?”
赵无忧轻笑。
阿放道,“因为你是读书人,温大夫说你学问好。
你还来自京城,还见过皇上,那你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我没念过书,说的话也不粗糙,不太中听。
如初公子,你方才对夏秀才说的那番话,说得他都答不上来,你在阿放心里,是真的有本事的。”
“他是个秀才?”
赵无忧挑眉。
“是!”
阿放道,“咱们村里就一个秀才,所以格外尊重他。
不过他说不过你,你比他厉害。”
语罢,阿放痴痴的傻笑着,“所以阿放觉得,公子的学问比他好。”
赵无忧忍俊不禁,“斗嘴也能看出学问?”
她忽然在想,那穆百里的学问,岂不是要比自己好得多?似乎每次,都是穆百里占了上风。
一个死太监,竟然比她这个金榜题名之人,还要了不得,岂非教人笑掉大牙。
阿放愣了愣,“公子,你怎么了?”
赵无忧一怔,当下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了?”
“你方才——”
阿放道,“笑得怪怪的。”
抚上自己的面颊,赵无忧道,“有吗?”
转而道,“好了,且不说这个,狗子呢?”
“他早前被卓雷叫走了,这会还没回来。”
阿放一五一十。
赵无忧点点头,“你去看看温大夫那头,他好像研制出了解决瘟疫的方子,你去帮帮忙。”
“真的?”
阿放欣喜若狂,“我马上去。”
瞧着阿放奔走的背影,赵无忧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下来,这方子能不能见效还是两说。
是故单从妞儿身上实验是没用的,毕竟人的体质都不同,对于药效的吸收也是因人而异。
若真的要验证,这方子能否起作用,还得找不同的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孺,都得试一试。
赵无忧揉着眉心,这工作量恐怕不小,也不知温故能不能吃得消。
想起温故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便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小时候生病,娘总是坐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守着她,以至于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娘亲布满血丝的双眼。
也是因为这样,从小到大,不管是扎针还是吃药,她从不皱眉头。
她不想让娘担心,尽量做个让娘放心的孩子。
一声轻叹,赵无忧望着自己的伤,下次去云安寺的时候,还不定得被娘亲怎么叨叨呢!
然则,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当天夜里,狗子急急忙忙的敲开了温故的药房门,惊得阿放当即冲出来摁住狗子,“嘘嘘嘘,轻点轻点,温大夫都两天没睡了,好不容易阖眼歇会!
看你闹腾的,真是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