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也反应过来,“唉,也是。以后看病都不方便了。你说这个周郎中,人家都叶落归根,他倒好,一把年纪还跑出去了。”
陈秀花斜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因为啥?”
他当然知道。沈青山斜了一眼沈青河。
沈青河现在都见怪不怪了,他哥也不知道想起啥,动不动就会斜他一眼。
他们怀念的周郎中,正在郁闷中。坐堂一个多月了,看的病人不超十个,还都是小病。不挣银子,也不挣名声。
大病不来这小药铺。有钱人也不会来这小药铺。
这一天,他又坐在堂里看着外面的路人打发时间。
“郎中,救命啊郎中。”
五六个人涌入药铺,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少年。后面跟着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妇人。
(以下病例摘自《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
天气不算太冷,少年却已穿上了冬衣,仍时时冷战。周郎中摸了摸,体温不高,却面赤如醉,神情萎顿。
中年男子说:“我儿子15岁,昨天泄痢百余次,带着血,几乎不能离茅厕。来不及换洗,现在还垫着厚厚的棉布。”
周郎中问道:“几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之前在其他郎中那里拿了药,吃了两天,谁知昨天更厉害了。”
周郎中仔细摸脉,说道:“下元久亏,暴感时邪。”
他写好方子,“四剂药,一日夜吃两剂。”
中年男子拿着方子,“就两天的药?”
“吃了好病就行,你管几天的药。我给你开十天也行。”
“不不,就两天。”
男子抓了药,又背起儿子,一家人回去了。
第二天,那个男子来了,说:“周郎中,药很有效,泄痢大减,也不怕冷了,已经能起床。”
周郎中当然知道,他点头,“还要再吃三天才能完全好。每天吃一剂。”
“好好。”中年男子不敢再有质疑,周郎中说啥就是啥。
七天后,那个男子又来了,“周郎中,我儿子已经完全好了,精神头比之前还好。又去店里当学徒去了。周郎中真是神医啊。”
周郎中笑笑,“神医谈不上,这都是小病。”
“这还小病啊,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耽误了时间而已,如果一开始就来,三剂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