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极力不想解释。
她缓缓仰起细白的脖颈。
苍白,羸弱,凄楚,压抑。
傅司臣紧抿着唇,阴鹜目色渗着寒意,拇指深深掐陷进她脖颈的那颗粉色印记。
那里是最薄弱的颈动脉。
“脖子怎么弄的?说话。”
盛矜北闭了闭眼,有么一瞬间,真的想被他掐死,死在他手里,也好过这般折磨。
她眼睫颤了颤,像蝴蝶的振翅。
“你想掐就掐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傅司臣嘴角下压,手上微微松了力,齿痕深深刻入牙床。
“我允许你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不是为了让你跟他发生关系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只要你自已解释,我就信。”
光线斑驳,盛矜北脸色煞白,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傅司臣冰凉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他碰过你了吗?”
“大哥。”傅书礼撂了电话,快步走过来。
他一把抚开傅司臣捏在她脖颈的手臂,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大哥,里面坐着的是你未来岳父岳母,你这么喜欢跟你弟妹亲近,他们知道吗?”
傅司臣没理他,目光摄人,死死盯紧了她,“盛矜北,我要你回答我。”
盛矜北浑身发颤,垂着眸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傅书礼握紧了她的手,“大哥想要知道什么?我代我女朋友回答你。”
傅司臣烦躁扯领带,“你他妈滚开,我要你自已说,怎么弄的?”
傅书礼将她护到身后,“大哥说的是北北脖子上的吻痕吗?”
傅司臣神色紧绷,一声没吭。
傅书礼解释,“热恋中小情侣互相留点记号很正常,昨晚我们在一起睡的,北北也给我留了,比较私密不给你看了。”
傅司臣攥紧了拳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浑身暴戾倍涨。
“你闭嘴。”
“我要你说,盛矜北。”
盛矜北浑身冷汗渗出,每根神经都叫嚣着,字字哽咽在喉咙间。
这时,包厢门从里面打开,侍应生从里面出来,宋韶华的位置正好看门口三人,“快进来,你们几个在门口杵着做什么。”
傅司臣眸底红色与戾气交织,冷得可怕,“我只问你一句,情愿吗?”
盛矜北在傅书礼怀里微不可闻地瑟缩了一下,两只手死死绞紧,死命压住哽咽,声音发紧,只蹦出两个字:
“情愿。”
傅司臣眼皮子一颤,手不受控地抬起,很快,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眼,手插入裤兜,攥紧了那盒未抽的烟。
捏的稀烂,荡然无存。
他越过她推门而入,随即轻声笑了起来,如历尽沧桑的老者,一股猩甜涌上喉间,亦如靠吃人五脏六腑存活的恶鬼。
关雎尔站起身,迎上他,“司臣,快来,爸爸刚刚还夸你呢。”
傅司臣跟主位的长辈们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向关雎尔,从西装内里口袋中掏出一只檀木锦盒,温柔俯身抱住她,“这是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