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
薛晚棠悠然自若地坐在褚砚清对面,面前跪着的,正是客栈的掌柜和所有的伙计。
掌柜的面相敦厚,从未见过这场面,说话都直打哆嗦:“王上!小人的确是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起初还以为为王室所用是个机会,哪里知道好处是一点没捞着,反倒惹上了人命!
荐书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逼问道:“你不知道?人在你的客栈里出的事,在王上面前还敢信口雌黄!”
“大人冤枉啊!小人实在不知。。。。。。”
噗。
话未说完,剑光一闪。
上一刻还急于自证的客栈掌柜转眼便被割断了脖颈。
荐书收回手,几人齐齐倒地。
血溅在脚边,薛晚棠眼睛都未眨一下。
褚砚清这一步,她预料到了。
自始至终,她都知道不是褚砚清让人下的手,如果是他,他绝不会杀一半留一半,也绝不会多此一举把客栈的人留到天亮。
“北阳王这是杀人灭口?”薛晚棠幽幽开口。
褚砚清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孤的手段不会这么低劣,想来摄政王妃应该能明白。”
有人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挑拨大雍与北阳的关系,虽然关系本来也不怎么样,但主导权也必须在他们双方手里,外人,是插手不得的。
薛晚棠自然明白,但仍然可以装作不明白。
“如今死无对证,不管是谁毒杀了我大雍的将士,本王妃只认北阳王。”
受北阳的邀而来,却离奇死了半数的随行队伍,说破天了,北阳也要负责任。
“自然。”褚砚清顺着她的话,念头一转,“怎么不见摄政王?”
鉴书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朝着门口的近侍使了个眼色。
他怎么忘了,周景淮不见了踪影。
薛晚棠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从容地道:“王爷爱兵如子,他若是在,就不是现在心平气和的场景了。”
下一次见他,恐怕就是在战场上了。
“摄政王倒是好福气,能得一位你这样的王妃。”
“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薛晚棠话到嘴边,想到了什么,漠然一笑,“北阳王亦如此,有一位好王后。”
虽然还不清楚傅渊把薛韶安安插到褚砚清身边有何目的,但她有一种直觉,褚砚清,不是傅渊的对手。
算计来算计去,兴许有一天会把自已搭进去。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褚砚清似乎也并不在乎,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看来摄政王妃是与孤的王后见过面了,燕氏女,比起大雍薛氏如何?”
“不知北阳王可听过一句话,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燕氏,薛氏,不都是同一个人。
褚砚清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真假是最不重要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假亦成真。”
就算是知道燕瑜就是薛韶安,谁敢承认?
只要他愿意,他说是谁,那便是谁。
薛晚棠低头看向指尖,不再与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