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这才陆续地离开了。
房间里,齐闵捧着一盏茶,喝了一口后皱眉询问道:“这件事情瞒着长老们,是不是不太妥?”
沈恂初没理会他。
云千裳舒展开眉心,淡淡地开口:“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多一份风险。”
“小公子如何确定,齐柏贤没有在长老院里安插眼线?”
听了这话,齐闵不吱声了。
他也无法确定,他这个大伯父做事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卑鄙无耻。
万一长老院里也有他的眼线,那他们不就相当于白忙活一场了吗?
“那我先去派人盯着。”说完,他放下茶盏,起身走了。www。
到了傍晚时,装满粮食的马车便全部行驶进了长老院。
之后的时间里,十几个侍卫严防死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
接下来里面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沈恂初吃过饭后,便早早的去了房间忙。
云千裳在这里待得沉闷无趣,正好晚饭吃得有点撑,便带着明珠明月去后院散步消食。
齐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最多,所以长老院的规模诺大,虽然里面的房屋建筑都有些陈旧,但里面的摆设处处彰显着奢华贵重。
但是后院鱼池里的一条指头大小的鱼,都抵得上平民百姓一年的全部开销。
可见齐家家底浑厚,比京城中的豪门大户也不差分毫。
云千裳坐在池子旁,静静地看着里面的鱼互相抢食,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旁边的一朵美人莲。
明月守着一个小筐,一边与云千裳聊天解闷,一边给池子里的鱼投喂。
明珠则把指头伸进池子里,把里面的鱼调戏得团团转。
周围风景正好,晚风吹得人心情都舒畅了。
喂完鱼,云千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粮仓那边也该传来消息了。
于是她便起身,刚要回去,余光就看见假山后面有一束火光亮起,微光下,一抹消瘦的人影若隐若现。m。
“谁在那里?”
她抬手指了指,问旁边的明月。
明月朝那边走了几步,探头看了一会,方才转过身来:“奴婢瞧着好像是齐小公子。”
云千裳目露疑惑。
齐闵?大晚上的,他不在房中等消息,跑到这里点火玩?
“过去看看。”她说着,带人走了过去。
假山后面,齐闵蹲坐在火堆前,清瘦的身体被火光勾勒出轮廓,略显青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火光倒印在他的瞳孔中,他的眼睛却不似白天那般有神,仿佛透着一股莫名的悲意。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抓起一把纸钱扔进火堆里,随即转头看向云千裳。
“夜里风寒露重,王妃还是回房歇息吧。”
云千裳闻言,并没有走人。
而是走到齐闵身旁蹲下来,一边看着火光,一边问道。
“齐小公子这是在祭奠你父亲?”
齐闵以沉默代替回答。
云千裳看见他在听到“父亲”二字时,眼中愈发明显的悲意,她便知道自己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