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清都的声调降了下来,似乎是无法反驳的模样。
他垂头思考片刻,又抬眼直视和杜声声的眼睛,认真地说:“这是因为选拔赛唐老师和聂老师都让我和你商量,为了工作效率的最大化,我在你办公室和你一起办公,可以免去路上奔波的时间。”
杜声声平静的目光对上晏清都的,又道:“每天中午都请我吃饭。”
说到这个,晏清都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不算大的微笑:“你在这边,我一个人去吃饭,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们一起吃饭,如果你买单或者aa会显得我很没风度很不男人。”
沉默了一瞬,杜声声打量晏清都,声调略微上扬,语气奇怪。
“男人?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还不到二十岁。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用老一辈人的话来讲,应该是,”杜声声故意停顿了两秒,着重强调,“毛都没长齐?”
晏清都意味深长地看着杜声声:“我是不是男人,毛长齐没,你不知道?”
他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烫。但涉及这方面的问题被质疑,即便他年龄小,即便他超喜欢杜声声,即便他觉得不好意思,也必须要维护一下的。
杜声声想到她早上看到的黑色丛林以及探出黑色从林直冲云霄的野兽,面上已有些发热,喉咙也有些发干。
她点头,面上淡定而沉着,不急不缓地说:“哦,原来你不喜欢我,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误会。”
晏清都一听这话,心里一紧直觉哪里不对,不假思索道:“不,是我在诡辩。我对你一见钟情,也对你死缠烂打了。”
杜声声“嗯”了声,对贾芃悠道:“嗯,就是这样的。他死缠烂打,我觉得他长得很帅,就同意了。”
贾芃悠嘴角抽了抽,扶着自己的胸口弱弱地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你们讨论这么大尺度的话题真的好吗!好大一盆狗粮。你们知不知道,秀分快啊!”
晏清都静静地凝视贾芃悠,贾芃悠受不住,拉了杜声声的手,状似虚弱地说:“声声,你家小男友的眼神儿太有杀伤力了。我hold不住。”
杜声声点头:“嗯,他受不得别人不看好我和他的关系。”
晏清都冷凝的面孔缓和了些,收桌上的垃圾。
随后,他又对杜声声说:“不可否认的是,真正让我们的关系得以突破,是因为你对我见色起意。”
杜声声皱眉:“有吗?”
晏清都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杜声声。
杜声声耸了耸肩:“好吧,确实有。你死缠烂打,我见色起意。”
晏清都:“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杜声声:“……”
贾芃悠见杜声声和晏清都二人如此说话,心内怪不得劲儿的,嘴角的笑容都快挂不住。她垂眼,不过半秒的时间,脸上又是狐狸一样的笑容。
她轻轻地打了下杜声声的肩,说:“你们别专注发狗粮啊!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
晏清都把桌上的垃圾丢垃圾桶,杜声声斜倚在沙发上,支着头懒懒地休息,贾芃悠就坐在她旁边。
“不是说过了?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
贾芃悠抿唇看着杜声声。
杜声声状似无奈:“好了。你让他说吧。”
贾芃悠又问晏清都。
晏清都这才客观地描述道:“事实是,去年声声微博私信我约下棋,我同意。见面后,对声声一见钟情。”
以晏清都的名气,以他的棋力,尽管他出身良好家教良好,也不可能每个人的邀约都答应。是以,当初杜声声用微博私信他要见面下棋时,附了一道死活题。晏清都当初花了半天时间才解开,他惊于杜声声的棋力,于是决定和她见面。
见面后,自然就是一见钟情那些事儿。
当然,少年情怀总是诗。他对杜声声有很多美好的幻想,甚至一度在夜晚时做梦梦到杜声声。第一次梦到“嗯嗯啊啊”那些事儿,少年晏清都是很懵逼的,他感觉到既羞耻又快乐。
他心底有一种让他自己都感觉到诧异陌生的渴望,他希望能再次见到杜声声,希望和她聊天,希望听她讲话,希望和她一起下棋……
下意识地,他一直在特意关注她的消息,并在空闲之余有意无意地找她聊天,还是以探索围棋下法为名。和她聊天是一种愉快的体验,由于他和她的空闲时间并不多,所以聊得很少。后来杜声声跟随考古队去工作,去的地点太过偏远,信号弱,网络不通达,几乎处于断联状态。
晏清都觉得,那是一段很漫长的时光。
直到在“名人战”的正赛名单上看到杜宇这个名字,想起她说过,当初她爷爷个他取的大名叫杜宇,小名声声,后来她母亲嫌杜宇这个名字太男性化,户口簿上就登记的杜声声,猜想可能是她,才知道她回了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