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吃着葡萄的元千楹侧过头直直地看向眼眸黑沉的江浔之,囫囵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
他怎么知道的?就连元澈都不知道娘亲亲自给她刻的玉佩写的是她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就父皇身边的人以及少数的几人知道这个玉佩的事情,江浔之也就一个今年才当上官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此事?
“本宫的玉佩,自然是雕刻着本宫的封号,怎会用名字雕刻玉佩?”
江浔之对上元千楹那双有些探究的眼睛,沉默了许久,这才轻笑着开口,“也是,是微臣想多了。多谢公主赏赐。”
手中冰凉的玉佩直接按进掌心之中,眉眼微垂地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玉佩上雕刻的“永安公主”四个字,指尖微微泛白。
刚才吃进嘴里的那个酸涩的橘子如今回味起来却是充满了苦涩,许久才将那枚玉佩戴到腰间,重新净手给公主又剥了一颗葡萄。
元千楹懒懒散散地躺着,见江浔之表情并无异样后,心里的怀疑消散开,又躺好继续看着书上的句子注释,有些无语地吐槽,“你们考这么多大道理做什么?治国就纯靠这些子没用的大道理吗?”
一句句的,晦涩难懂,不知所云,偏偏还要用每个句子都能写出来个所以然,简直不是人!
“虽不能直接套用,但也是给治国提供了思路,自然是有所通的。”江浔之看向元千楹手中拿着的书,嘴角略微勾起。
不枉他提前熬了几个大夜写了一整套的注释,这套书刚好适合现在刚入门的公主去看。
“公主只需理解大概意思便可。不急,还有一年,慢慢来。”
一直到回宫的时候,元千楹那条断了的弦才又重新续上,看向一旁的郁晚秋,疑惑地开口,“你觉不觉得,江浔之这人有些奇怪?”
被突然问到的郁晚秋纠结地捏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公主这话是想听奉承的江太傅心悦她,还是想听其他的什么?
反倒是秦雯忿忿地开口说道,“江浔之只给公主喂了几颗葡萄,竟然就问公主要奖赏,实在是有辱外界对他清风朗月的形容,此人分明是个利益熏心之人!臣女服侍公主定不会讨要奖赏!”
郁晚秋脸上一向保持地很好的笑容骤然僵硬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雯。
那分明是调情!
调情,你懂不懂啊?
郁晚秋痛苦地闭上了眼,她家中庶女都没秦雯如此的蠢笨。
秦雯有一种很多时候都很精明,但是突然一句话就能暴露出来她的蠢笨。
郁晚秋深吸一口气,仔细思索了一番稳妥着开口说道,“江太傅待公主与传言中有所不同。在外界传闻中,民女曾听说过,江太傅不喜公主,但如今看来……”
哪里是不喜啊?安排到太子那和太子一起学习,分明是想时时刻刻看着公主吧?
郁晚秋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补充道,“江太傅待公主还是极好的。”
说完,心里极其满意,这话进可攻退可守,哪怕公主不满意,也能做出解释,端看公主对此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