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诉轻笑:“不用谢我。”
霜尽残潮荡月回(二)
她和江诉已成定局,渭州刺史的女娘与江诉成婚传遍了陇右各个地方,就连长安都能得一两风声。
既然目的已成,符生枝自然要开始他先前的打算和谋划,这第一件事就是让江诉取代渭州刺史的职位。
本来这一争夺,势必要闹得一场腥风血雨,可是还没等人开始往下下套,渭州刺史便上表给符生枝说自己年岁已高,只想安度晚年,让他找个人接替自己所坐的刺史之位。
枕清不由对这个人多了几分惊奇的狐疑,不知道是他这人自己真的不想当这刺史,还是之前她在信件上故意提点的几字,从而引起了警惕的作用。
不过此人做事进退有度,甚至还能搭上禹王这根线,势力定然是不容小觑。早在之前她就已经问过禹王这渭州刺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禹王却有嘲笑的意味:“是个纨绔的二流子,被逼到那个位置上去,竟还真有本事不掉下来。”
她也听过渭州刺史的事迹,据说是个运气极其好的人,所有的职位都是捡着上的,对于朝中或者是旁的,没有争来争去的劲,虽然人很风流,但是待家眷好友是极好的。
虽然她能倚靠渭州刺史行得便利,但这也不是禹王所给的面子,而是商震,商震与这渭州刺史有过命的交情,如今商震恢复自由,两人这么一拍即合,倒真是有养老的心思。
如此一来也是极好,不需要枕清来使什么手段和心机保全这位渭州刺史了,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没快哉多久,就又出了另一档子事。
有人来报,说仇羌全身颤抖,毫无血色,快要昏死过去,情况异常严重。
枕清神情大恸,当即唤了人前去医治,大夫说这是中了一种毒药,每月都需要服一定的解药,才能活,不然会七窍流血,痛苦而死。
而这几日便是要服用解药之时。
自那日之后,仇羌便已经被严加管控起来。
枕清最后的那句话——你究竟是想害他,还是想帮他?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枕清没再去见过仇羌,而仇羌在那日后,也没有再开口讲任何一句话,就连你是怎么发现的都没询问过,仿佛认了命,却又不像是所想的那般模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立场。
在上一世的枕清眼中,仇羌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更是籍籍无名,所以她的脑海中从未有过这样的身影。
而她也几乎没有来过陇右,对于这边的局势分析并不透彻,对于仇羌这件事更是无从下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大夫,说一定要把人救活!
大夫听到此话,初听没觉得什么,只是这符生枝一直盯着他,眸色愈发浓重深沉,仿佛想说点什么,却又碍于旁人,只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