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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陇右后,长安城内传来的消息,枕清所知道的少之又少,很多都是在这些日子听盛松言讲起,比如说盐商被陈以海给截胡了,又说户部尚书和郑仆射同几位朝中盟友开始建立党羽,隐隐有对抗太后之势。
而易为之除了教习圣上,成天待在自己的书阁中,有退隐山林的趋势。自从禹王受伤后,一直未管理朝中的事务,那事一发生后,沈阁老也说自己身体抱恙,竟也有三四个月未曾上朝,太后殿下已有独掌大权的意思,还有一些旁人,虽说不起眼,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与安排。
枕清听到的时候,感觉长安好似变了样子,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陇右在今日终于出现了一天的太阳,枕清突然抬手挡了挡,应钰走到她旁边,竟也跟她坐下来。
终于没看到她身边有盛松言的身影,枕清颇感意外道:“他去哪里了?竟然愿意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应钰无所谓道:“估计是和江诉商量事情去了,神神秘秘地不让我听,我就只好来你这里了。昨日的新婚之夜过得如何?我可是听旁人说你哭了一夜,嗓子都哑了,他也不曾放过你呢。”
这个他自然说得是江诉。
还嗓子都哑了?
枕清不由被哽咽了一下,不知道应钰从哪里听出来的流言蜚语,甚至说到后面还是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窥探到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这些话虽然不是全假,倒也不是全真,起码嗓子还没哑到那般程度。
不由想到昨夜她又哭又怒的时候,院外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人的走动声都不曾有过,别说府中这么大的地方,她就算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况且她昨天喊得极其小声,还是把声音咬碎了含下去的!
这到底是谁编造的,竟然能如此夸大其词!看来陇右果真是安居乐业,一个个都吃饱了没事干!
枕清冷哼一声,避而不答:“你和梅海说了什么?”
应钰知道枕清在转移话题,不过她也硬要去探究,到时候她和盛松言倘若发生点什么,要是枕清死咬不放,估计她那时候也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反驳。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应钰开口道:“无非就是问了下生意上的事情,他提点几句,让我觉得自己的思绪豁然开朗。只不过他兴致不高,倒是一直在看你,偶尔会瞥向坐上的薄映禾,竟没把符生枝和江诉放入眼里。”
虽说应钰对梅海心怀敬仰,但是她与梅海交谈的那几次,也发觉了很多东西,梅海都比她们小辈看得长远,可惜不太多谈,而且思绪和目光都是被枕清牵着走的。
枕清想要与他说话的时候,他却摆摆手没有答应,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旁的应钰倒是没发现,她当下真的好想知道昨夜的事情,忍不住又问:“你和江诉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枕清半偏着脑袋,若有所思道:“既然你都知道是谣言了,你居然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