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国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但看着就要被带走的吕梅,语气又变得恶狠狠起来。
“股份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就在这时,吴秀兰顶着一头霜花从门外冲了进来,围裙口袋里还插着把沾面的擀面杖。
“老吕你疯魔了!”
她一把扯住丈夫的军大衣,指甲在毛领上刮出白痕,“你忘了你断了腿被人逼着要债,是谁给你送钱照顾,让你不用管家里的?”
“小婉起早贪黑开起来的超市,你说送人就送人?”
吕建国脸色僵住,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就在这时,二蛋突然挣脱了吕婉,抓起算盘就往吴秀兰身上砸赔钱货!敢骂我姥爷!”
铁算珠“哗啦”一声,吕婉眼疾手快,抢先护住母亲。
冰凉的算盘珠子砸在她手臂上,激起一片红痕。
吕婉的手臂被算盘珠刮出三道血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货架间的空气突然凝滞,老式挂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
“谁教你的?”她猛的上前拎着二蛋的后领把人提到半空,声音冷得像雪落过的屋檐,“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二蛋双腿乱蹬,沾着泥的棉鞋在吕婉藏蓝裤管上踹出灰印:“妈妈说的!她说你和吴秀玉都是贱骨头!”
“啪!”
吕婉突然扬手,猛地将算盘夺过来,而后重重丢在玻璃柜台上。
她目光冰冷瞪着二蛋,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的冷厉,“小兔崽子,现在立刻道歉!”
二蛋依旧不改之前的嚣张:“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说错!我妈说你和吴秀玉就是贱人!大大的贱人!”
“你再说一句!”吕婉厉喝一声,声调瞬间凌厉了起来。
二蛋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他有些惶恐茫然的地盯着吕婉看了又看。
片刻后,他再也忍不住,竟朝着吕梅看过去,哇的一声哭喊了起来。
“妈!你快收拾这个贱人!她凶我!”
“你不是说,姥爷一定能把她赶走吗?”
二蛋的哭喊声在超市里回荡,像一把尖刀,划破了表面的平静。
吕婉的手依旧紧紧攥着二蛋的后领,目光冷冷的看向吕梅。
“赶走我?“
“吕梅,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吕梅眼中伤过一次的心虚,她不由的朝着旁边的吕建国可怜兮兮道:“爸,你看小妹,连小孩子的话也信!我就说,我们不该留在这儿,惹得她多心。”
吕婉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地质问:“吕梅,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让他满嘴喷粪,出口成脏?!”
吕梅瑟缩了一下,眼眶迅速泛红,委屈地看向吕建国,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道:“爸,你看小妹,连小孩子的话也信!我就说,我们不该留在这儿,惹得她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