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到了医院。
皮肉之苦的伤口,看着鲜血淋漓,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
但索性处理好之后,只要不发炎,一般没什么大碍。
只是人受点罪。
医生认出了他,大气不敢而出的帮他消毒。
衣服被剪碎,只留背后伤口处被玻璃带进肉里的一小块。
薄夜寒的上身赤果着,贲张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
陆漫站在一边,视线紧凝着他背后的伤口。
医生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用重了力。
然而,薄夜寒的忍耐力超过常人。
消毒全程,他一声未吭。
到后面医生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
血肉模糊的画面,陆雪似是不忍心看,直接别过了头去。
薄夜寒只是额头青筋微跳,牙关紧了几分。
医生手有些发抖,夹出巨大的碎片之后,还需要在伤口处翻找有没有残余的小碎片。
陆漫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副画面,全部的心神缩在一块,仿佛所有的血液往脑袋倒流,恍惚了一瞬。
她想,这是薄夜寒为她受的伤。
虽然薄夜寒让她受了很多苦,然而这次,没有道理。
她全部的心思被这件事占据,没有注意到,一直低垂着眼的薄夜寒,不知什么时候,抬眼看向了她,眸底一片深色。
终于,处理干净的伤口用透气纱布包扎好。
医生站起身,肉眼可见额头一层密密的汗。
他轻吁了一口气。
与薄夜寒的淡定相比,仿佛他才是病人,薄夜寒才是医生。
陆雪等医生退开了,连忙迎上去。
薄夜寒坐着,她于是蹲下来,握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寒哥……”她的声音还带着之前的哭腔,一双眸子里满是雾气。
薄夜寒轻应了一声,被她握着的手大拇指摩挲了下她的,似是安慰。
然而面色却依旧是漠然的,很快,他抽回手,站起身。
“回去。”
医生在他身后一惊,看着他的背影就喊:“薄,薄先生,还要再观察一些时间呢,我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没说,薄先生……”
还没等他说完,薄夜寒已经拐了个弯,背影都看不见影子。
陆雪自然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