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由分说地扶起她。
但他没想到,刚才还卑怯的女人,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我,不能走。给、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就行。”
她不能走!
秦厉说了,如果她敢离开,就会对把妈妈赶出来。
她已经让妈妈蒙羞了,要是再因为她而让妈妈无家可归,那她欠下的债,就更还不清了。
男人真是没见过这样倔强又不讲道理的病人。
也是。
以他的出身地位,那些病人们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得给他老老实实地憋回去。
如果是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不识好歹的病人,他肯定掉头就走。
但这个女人,却让他有些放心不下。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以那样强硬的姿态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吧。
男人抿了抿唇,藏在金丝眼镜后的凤眼,闪过一道精光。
“好,那就在这里。”
男人恢复成了一贯冷静的样子。
他熟稔而快速的取出消毒的器具,公事公办地提醒她。
“这里没有麻药,再次缝合的话可能会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
那样的创伤面积,至少也要个五六针,而且在那之前还要清创。
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她?
视线,在她陈旧又不合适的衣服上转了转。
这样瘦弱的女人,只怕会被疼晕过去。
所以,他才提议上医院。
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没关系,谢谢你。”
陶然扬起头,试图给对方一个礼貌的笑。
她已经不怕疼了。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在那些人日复一日的虐打下,她已经成了一个不会痛、不会叫的木偶。
疼,于她而言已是平常。
宋简仁的手一向很稳。
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不管是他的家学渊博,还是他过强的专业素质,都让他成为了这个行业天之骄子。
但今天,就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诊所里,他的手却第一次抖一下。
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