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铖听着到账的声音愣住,“你这是……打算租多长时间啊?我这是一年一收租,万一我后期想涨房价怎么办!”
陶然只好耐心的跟他解释:“这是,上次医院的,钱,我的房租,确实只交了一年,后期要涨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
曹家铖:“……”
他停顿几秒,又问:“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已经好了。”
陶然想起上次秦厉说她娇气,那时候她想反驳,她一点都不娇气,要不然这一年多的时间她要怎么过。
曹家铖忽然又问:“你在哪上班?这里交通不太方便,我记得陆湘姐姐有一辆小电驴,平时不怎么用,不知道停在哪里,你要是会说话,就跟人借,省得你买了!”
陶然猜他口中的“陆湘”应该就是房子里的另一个租户,到现在人还没回来。
她没隐瞒,说出自己是在工地上班。
曹家铖看她的眼神又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摸了摸下巴有些看傻子一样看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还去工地?我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勇气可嘉!”
陶然一时被他搞的哭笑不得。
但凡有的选,陶然也想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可是自己现在手没有原来的灵活,还有案底在身,更何况秦厉看的那么严…她有什么办法。
如今的她,无学历,无家可归,也不过一个漂泊的孤魂野鬼罢了,现在还活着,只是苟活罢了。
曹家铖本想和陶然再聊几句,但是有朋友给他打电话,便将合同一式两份,然后就离开了。
陶然在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在楼下等室友回来,她的东西压根没多少,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只有一身衣物,还有一些对于她来说重要的东西,一个包足以。
收拾了一番之后,已经临近傍晚,外面又下着雨,期间有些饿,她只好打伞出去在附近买了些菜回来做饭。
深夜九点,她吃饱喝足,收拾完厨房后在沙发上犯困,猛然间听到外边有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紧张地盯着门口。
她听见外边有小孩子软糯的口音。
“妈妈,你慢一点,下雨了地滑。”
陶然跟着笑了一下。
很快视线里出现两个人影,陶然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好,我叫陶然,是这里的新住户……”
她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女人脸色有些病态的白,但长相很温和。
陶然一时猜不出她的年纪。
跟在她身边的小男孩看起来才五六岁,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在陶然打完招呼后,小朋友笑了笑说:“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
陶然嘴角的笑意僵住。
漂亮……
很久没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过她了。
这个小朋友肯定是因为她头发挡住了另一半的脸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陶然低下头,不自觉的扒拉两把右边的头发,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
陆湘明显是发现了这一点,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修修,你先上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妈妈和姐姐聊一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