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续神情决绝,不容任何人反驳。
吕逸无计可施,刚才一阵混乱,谁也想不到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趁着华佗给吕逸简单包扎伤口的间隙,张飞三言两语把邬堡城门的情况做了禀报。
褚飞燕见到城墙处火起,全军押上,贼寇倾巢而动,城门岌岌可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吕逸一声令下,众人依计行事。
张飞领命正要去城门御敌,张辽一把拉住他,横在吕逸身前,重重跪倒,流着泪说道:“今日一切,都因我而起,请将军开恩,容我戴罪立功,城门交给我,誓死不让褚贼一兵一卒踏进城门半步!”
看他的样子,吕逸又是心痛,又是生气。
当时定计,分派众将,独独没有安排张辽,固然是因为怕他粗心大意,又被苏双套出话来,到时候计策不成,反而没了转圜余地。
可此刻张辽却不明所以,又正处在羞愤难当的尴尬境地,主动请战,显然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吕逸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具体计划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这一瞬间,吕逸似乎对马续的道有了一些明悟。
是啊!若不是自己从来没有把兄弟之情和令行禁止这两件事严格区分开,又怎么会总是出现这样的局面?
想到这里,吕逸一狠心,斥道:“休得胡闹,依令而行,否则数罪并罚,军法无情!”
张辽眼神一黯,不敢再说,满脸的痛苦。
吕逸心中蓦的一软,叹了口气,又道:“文远放心,今日定然你报仇雪恨!”说罢不再理他,陪着马续去了赵府大厅。
张飞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褚飞燕的贼军已经接连发动了三轮攻势,城门岌岌可危。
守城的戍卫拼命抵抗,但敌我悬殊,这里只有不到两百士卒,却要面对数千贼军,根本就像螳臂当车。
褚飞燕眼里闪着贼光,哪怕他现在心里料定马续已死,吕逸受伤,城中群龙无首,不堪一击。
却依然保持着谨慎,小心翼翼的在心腹贼寇的簇拥之下,和前军保持着距离。
他口中不断发号施令,贼军依令而行,有条不紊,一波冲锋结束,不管死伤多少,立即撤回,第二波蓄势待发的贼军紧随其后,一拥而上。
没过多时,城墙已经四处火起,城门摇摇欲坠。
城头上射下的箭矢数量锐减,褚飞燕敏锐的判断出城上的戍卫明显伤疲交加,大幅减员。
他眼底喜色一闪即逝,当即调整,两千精锐贼军立马冲向苏双放火的那段城墙,冲车在十几个壮汉的簇拥之下,势不可挡的撞上城墙。
轰然声响,本来就只剩薄薄一层的城墙顿时被撞开一个巨大的豁口,整道墙体裂出一条大缝,摇摇欲坠。
豁口处火光冲天,耀如白昼,褚飞燕手搭凉棚,朝里面看去,只见城内戍卫已经乱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朝缺口处赶来。
褚飞燕心里一阵狂喜,期待多日的大胜就在眼前了!
“弟兄们,给老子冲!先登者赏万金,封渠帅!”褚飞燕狂喊一声,指挥贼兵向豁口冲去,自己却带着亲卫,不紧不慢的向城门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