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本宫已然知晓。今日,本宫处,从未有人来过。”
大宋,东京城
东宫,内殿,
方才是开口的太子妃朱氏一个眼色下去,原本守候在暗处的人已然是上前要拉扯着来人离开,只是,眼见着一动不动的女子,朱氏的面色瞬间也是冷了下来,“孙氏,你还有话说?”
“天家贵女尚且都能被割舍,娘娘以为,嫁入宫中的外女,会比亲生骨肉还要珍贵?”
“大胆妇人,如何敢在娘娘”
“婆婆,无妨。”
朱氏面上瞬间也多了兴味,说出来的话却也是字字诛心,“孙氏,这宫中虽是等级森严,可再如何,宫里的主子,想要外来的人命,也是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你以为,,今日你便是走不出东宫的门,本宫会有丝毫损失?”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娘娘以为,还未到兔死鸟亡便上赶着要毁尸灭迹的主子,心狠手辣,究竟是如何?”
“孙氏,你住嘴!”
“婆婆,她说的不错。”
“娘娘!”
“孙娘子心有成算,本宫虽多有耳闻,今日,却是真正领受才知晓内里是如何。这数日,东宫处上下都是吃喝不爽,久闻孙娘子手艺不输柳厨,这数日,孙娘子便是留在东宫处,婆婆,你亲自去安置人。”
朱氏眼刀子扫过,原本还是急了的老妇瞬间也只能偃旗息鼓,只是领着孙叶往后退去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态势,任谁瞧着,都是不服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宫中这上上下下,在富贵窝里待得时候长了,个个都是被人遮住了眼眸,看得,竟是连个外来民妇都不如。
朱氏闭了闭眼,肩膀上陡然多了得重量让她瞬间也是惊惧,入目所及面色不豫的大宋储君,朱氏勉强扯出个笑脸,“这个时辰,殿下如何会”
“母后方才与父皇争执,福宁宫那处,已然是闭了宫门。”看着眉头蹙起的朱氏,赵桓也是附在耳边低语一番,眼见着朱氏一派骇然的模样,赵桓面色也是越发冷,“虎毒不食子,五妹的事儿虽是被瞒的死死的,可那金国二太子垂涎五妹美貌这许久,如何会是轻易就肯放手,还有,那金国蛮子,眼见着那二太子得了手,难道不会有样学样,毕竟我大宋帝女,个个美名在外,非只是有五妹这一个!”
“可那蔡家人不是”朱氏到嘴边的话瞬间噎住,蔡家再如何总是臣属,官家有命,做臣属的,如何敢违拗天子之命?想起自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朱氏头一回有了真心的遍体生寒的滋味。“殿下,妾身求你,此番,就听李”
“殿下如何能被妇人之言迷惑,难道前番受的训诫还不够?”
“阿师如今,越发是没规矩!”
仿若从天而降的耿南仲让东宫太子夫妇两个瞬间变了脸,可耿南仲只是跪地叩首明摆着是“死谏”的态势,让朱氏到底也是默默从赵桓怀中出来,“太傅忠君,却也莫要忘了,东宫处,才是你的归处。”
“臣一家,从不敢忘。”
若果真不敢忘,如何会是这般模样。
朱氏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躬身行了礼便是退下,安静的室内,赵桓也是嗤笑出声,“阿师还想说,要本宫,拿了那站在我东宫处武将们的首级,去父皇那头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