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俩人就离开了。
出去后的简昆很不屑:“别做梦啊,我可不写什么检讨。”
牛沭仁批评他:“人说的也没错,谁让你欺负人的?”说着就来气,干脆抬腿踹他屁股,“你这欺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什么时候能改?”
简昆边躲边说:“谁欺负谁啊,还有脸让我写检讨,怎么不报警抓我呢?”
牛沭仁愣是一脚没挨着他,喘着粗气歇了歇:“不写检讨那你送药,替李冰他爸每天给老爷子送药。”
简昆想也没想:“不送。”
牛沭仁:“……明年你就毕业了,到时候这厂也拆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但现在你不给个态度他们就闹,闹起来你还怎么读书、怎么毕业?”
他不在乎:“那就不毕业了。”
牛沭仁忍了忍,语重心长:“你妈还在的那会儿,李老爷子也照顾过你们,他这么大岁数了,你替他跑个腿送个药,就当回报了他当年的好意。”
简昆不说话了。
要是没这事儿,一天让他送三趟都好说,但这事儿之后再让他送,总觉得憋屈。
正犯难时,有人主动提出帮他跑腿,这人就是刘岩。
刘岩早先和玻璃厂俩刺头儿干过架,输赢未定之际一溜烟跑了,他怕那俩人找上门算账,就成天围着简昆转。
听说这事儿后他当着简昆的面拍了拍胸脯:“昆儿你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了!”
那诊所和李家就隔着两条路,入口是一没有窗户的通道,因为始终背光总是泛着凉意,往前多走几步就到了带窗户的诊室。
刘岩哼着小调走进诊室时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唷,小哑巴也在。”
章玥是替章涌森来拿药的,刚来不过五分钟。她原本拿上药就要走,但陈蔚蓝拿了切好的西瓜请她吃。
陈蔚蓝年近三十,是诊所的医生,因为清瘦整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他是这一片难得的讲究人,坐诊时必穿白大褂,尽管无人在乎他穿什么。他有些近视,但度数不高,也只有坐诊时才戴一戴眼镜,平时总是展露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睛。
这些年章家父女没少和他来往,除了看病,他们住的房子也是从他手里租下的。
刘岩到时章玥刚在陈蔚蓝的安排下坐上那张看诊的椅子。
“你才哑巴。”章玥回他。
刘岩:“会说话嘛,那怎么每次面对昆儿的时候就哑巴了,那么怕他?”
“同学你来买药的?”陈蔚蓝问他。
刘岩:“不是买,是拿,给李冰他爷爷拿药。”
陈蔚蓝边打开冰柜边问:“怎么是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