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舍不得,甜甜也舍不得,萧凌哥哥刚走,我就有点想他了!”甜甜抱着沈芫的大腿,瘪了瘪嘴。
她虽然年纪小,但她也不喜欢分别。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一旦分开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时候她捡了一只三花猫,三花猫跟着她一起流浪了三个月。可突然有一天它偷偷跑走了,等她再见到它时,它冻死在落满雪的屋檐上。
还有一次,她交了一个特别要好的小乞丐,两人约定一起乞讨,讨到的东西一人一半。可没多久,这个小乞丐就和她分开了。等她再见到他时,他因为偷了一只鸡腿,被卤肉店的老板失手打死,后脑勺的血流了一地。
所以甜甜特别不喜欢分别,因为她怕再也见不到萧凌这个力气特别大的大哥哥了!
刘嬷嬷听了沈芫的话,戳了下她的脑袋道:“甜甜都舍不得萧凌,我就不能舍不得吗?”
“这孩子得了失语之症,性格又温顺又老实,怕是路上饿了渴了都不敢和别人说,你说他一个人,该怎么面对路上才狼虎豹和土匪恶贼啊!”
刘嬷嬷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担忧。
沈芫摸了摸鼻尖,不以为意道:“出门在外,有时候手中的刀可比嘴巴好使多了!”
城门外。
寒风四起,一抹残月悬于树梢,树根不远处架着一个小火堆,火苗在风中摇曳,将两道正在对峙的人影无声拉长。
铁器的寒光在夜色下分外慑人,满脸横肉的男人瞟了眼横在自己脖子前的长刀,脸上的肉止不住地哆嗦。
“大……大大侠,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偷你的荷包,我这就还给你……这里面也没钱,你看这件事要不就……”
算了的算字还没说出来,粘稠的血液就顺着刀刃滴落下来。
男人疼得面色煞白,忙认错:“大侠,是!是我的错!这荷包里面不管有钱没钱,我都不该偷!我偷东西,我罪大恶极!我猪狗不如!”
萧凌一言不发,只沉默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漆黑的眼眸如化不开的浓墨,渗着寒意。
丝毫没有放过男人的意思。
男人因为太过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也因为喘气而颤动,又在刀刃上划出两道血痕。
他疼后背冷汗淋漓,又道:“不如,我……我把我身上的钱袋子赔给你,你放过我吧!”
男人说着,将挂在腰间的钱袋子摘下,双手捧到萧凌面前。
可萧凌看都没看那个钱袋子一眼,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了拴在树下的那匹马上。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男人立刻领会了萧凌的意思。
“只要大侠今夜放我一马,我就把我的马献给大侠!”
话音刚落,横在男人脖子上的长刀迅速抽走,砍向将马儿拴在树上的绳索。绳索被割断,萧凌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让因为惊吓摔倒在地的男人隐隐有种错觉,萧凌今日在此处小憩,就是图他的马的!
他竟然会觉得一个连马都没有的男人身上有钱,他的脑子定是被马尾巴抽了!竟去偷对方的破荷包,一文没偷到,还赔了一匹好马!
男人气得快要吐血,都怪对方长了一张俊脸,一张一看就像是有钱的富家公子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