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就那么听我的?
不让你打听,就当真傻到不去打听我的名字?
一颗心扑上来,扑的是自己的堂-哥,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
“呵——”这算什么遗书,这也叫遗书吗?
宋清柔瞪着眼睛,弄不清这一刻是现实还是梦,耳畔一直徘徊的,是遗书里那一个个原本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字体,用属于少尉的声音给鲜活了。
特别是最后的那几声‘呵’,更讽刺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这样的真像,这样的遗书,当真是让她欲哭无泪,想要找个地方质问,找谁发泄都不能。
呼气,深气,再呼气……,就这样,宋清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片断,以冷静的心态封存。
起身下床时,她才注意到:云少宁,这只呆瓜,竟然还在。
他竟然一直没走,一直都在陪着她!
瞧着他趴在床边,睡得这样深沉,她很轻巧的拿了他的外套盖上,来到窗台前,遥望远方的时候,梦境里的一切,又一次纷乱了——
按少尉遗书里的说辞,他是梅月尔的侄子,所以这里也是梅月尔真正的故乡。
他们所有的交集,完全是:他错以为,她是宋夏。
从而,属于他们之间的——无关爱情,更不会有婚姻,诺言也成空。
想到这里,宋清柔痛苦的闭了闭眼,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她捧着他的骨灰回宜城时,他的亲人会骂她:
——-滚,不要再来,再不要出现在他墓前,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告诉你,就算我们建军活着,你们也根本就不可能,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建军这一辈子,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你!!
——-不要脸,你怎么还来?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出生?就是因为你,害死了你-妈妈,又害死了我们的建军,你就是个孽种,我们陈家不要你这样的扫把星!你就是个不详的人,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姐妹,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原来他们所提及‘你-妈妈’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对她的恨,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死。
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孽种’,竟是这样而来的。
原来的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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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台前,宋清柔五指捂着脸,即使不想承认,可遥远的记忆里,还是掩盖不了她是笑话的事实!
不错,她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而他们之间的种种,也的的确确是一场错遇,一场讽刺的,可笑的,欲哭无泪的笑话。
眼泪打湿眼框的时候,宋清柔深深吸了口气:她不能哭,她不要哭!
凭什么软弱给他人看?
软弱了,他们就不会再视你为笑话?
软弱了,就不会再有讽刺和痛苦?就能换回欢笑?
怎么可能!
宋清柔仰头,高高的仰头,想要把所有软弱的泪水逼回去,这时肩头一沉,跟着被一件含有薄荷清香的外套,温暖的包裹了起来。
耳边也传来,“又不是孩子,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云少宁站在她身后,确定是严严实实包好,侧身去关窗子的时候,又禁不住叮咛,“你呀,才退烧,就这样不注意,难道还想再烧一次?真是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