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风挑眉,淡声道:“那孤就默认你喜欢孤,只是女子娇羞,不愿承认?”
褚朝雨棉花似的拳头在他胸膛处锤了一下,带动油纸伞上的水珠倾洒出去,她怨怨道:“你这是自以为是,妄自猜测。”
顾宴风冷笑了声,嗓音低沉带着些许肆意:“自以为是?孤是太子,孤的话错了也是对的。”他说着,目光垂下紧紧盯着她:“孤想要的女人不需要她的同意,也不需要她的喜欢,要了便是。”
他又在吓她。
尾音压得极重极狠,让褚朝雨心间一颤。
第54章第54章
虽然他的话无理,却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是太子,他想要谁不过一句话那么简单,他或许只是在阐述事实。
顾宴风说完,心中暗叹,既然知道这个事实,为何就不能要了她?每次看到她抗拒,看到她眼尾泛红,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都要心软,都要克制着自己。
他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
只要他愿意要她,她根本逃不掉,只能成了他的女人,乖乖留在东宫陪着他,她父亲还在东宫,她更不可能逃走。
而他,未做这一切,只是他太贪心了,他不止想要她这个人,他更想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的那颗心,他要她心里有他,要她爱他。
而一旦他动了这样的心思,就如被人摁住了七寸的蛇,被人狠狠攥住了软肋,就如现在这般,无可奈何,看着她的回绝与不愿。
或许,要了她,她便会乖乖留在他身边。
爱他。
天幕暗沉的不像话,似有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颇有倾压而下的气势,山中寂静,就连虫鸟都不再发出啼鸣,只有雨打花叶,风吹枝干的沙沙沥沥的声响,阵阵凉风扑面而来,吹动着那把轻飘飘的油纸伞,落在男人身上。
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枝干繁叶之下落着一只布谷鸟,瑟缩着身子似是在躲避即将到来的强大风雨,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望着一旁山路之上经过的人儿。
那男人身材高大颀长,脚步沉稳有力,怀中抱着一位姑娘,凉风拂过,似是怕怀中的姑娘会受了凉,将她又抱的紧了些,而那姑娘,身子生的单薄柔弱,在男人宽大的胸膛处似只幼兽般躲避着风雨,油纸伞下的二人虽未言语,却始终透着一股莫名的旖旎,似是不可言喻。
直到离得远了些,油纸伞下的人儿只剩下背影,藏于梧桐树叶下的布谷鸟突然发出啼鸣:布谷——布谷——似在言说:亲亲——亲亲——
行至褚朝雨住的那座小院时,顾宴风直到内室还不将褚朝雨放下,直接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褚朝雨顺势要从他怀中起身,却被顾宴风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褚朝雨嗓音低低的,带着几分不安:“殿下。”
“嗯?”顾宴风轻疑了声,目光灼灼看着她:“孤抱了你一路,着实辛苦,不止累,还沾湿了衣服,不给孤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