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瞪了他一眼:“有你发愁的时候。”
顾宴风不置可否。
长公主没理他那么多,又去了万定帝殿中,顾宴风批完折子后,起身去了月清殿。
他到的时候,褚朝雨正坐在院中古槐树下用着小蜡刚端上来的桂花蜜饮子,里面加了好些冰块,今日天气燥热,她用了些冰饮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脸上自然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顾宴风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她,颇有些无奈,她把他气的一夜未歇好,自己倒是过得优哉游哉,他缓步走上前伸出修长的指将褚朝雨面前的冰饮子拿开,冷冷道:“少用些冰的。”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顾宴风也不看她是否恼,拿起玉碗中的汤勺将她剩余的冰饮都给喝了,见褚朝雨轻叹了声,顾宴风挑眉勾笑道:“孤不嫌弃你。”
他这副模样属实有些让人想骂他,褚朝雨只冷冷丢给他一句:“殿下何时让我离开?”
顾宴风昨晚想了许多,也不与她计较这些,若是他再跟她计较起她对他的心意,他真怕自己会被她气到没有理智,她既然想要离开,那他就跟她耗着。
顾宴风面色不显,似是想了想:“想离开可以。”
褚朝雨抬眸认真的看着他。
“不过,孤有账要跟你算清楚。”
褚朝雨皱了皱眉,隐隐感到些许不安:“殿下请说。”
顾宴风从走入月清殿看到她的那一刻,昨日便燥闷的心情已经消了大半,他抬手虚虚握拳撑在耳边,侧着脑袋云淡风轻的说道:“首先,你欠了孤二百两银子未还,你若走了,孤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是个欠账不还的无赖?”
褚朝雨:……
她欲还口,却被顾宴风抬手制止:“再者,你前几日生病时吻了孤,这——也是要还的。”
褚朝雨:……
“那座宅子我如今没银子还殿下,便不要了,至于”她垂下眼眸:“至于殿下说的生病时的事,我没有印象。”
定是你胡编乱造的。
她是一件事都不愿被他掣肘。
顾宴风故作轻叹了声:“不是要守时信吗?七夕节那日你可是跟孤说的好好的,孤将宅子给你买回来,你要还孤银子,”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褚朝雨刚用完冰饮子红润润的唇上:“你病了不记得,可孤记得,难不成孤还能骗你?”
褚朝雨觉得有些胸闷,她不欲再跟顾宴风扯下去,他这是要跟她耍无赖,她认真问他:“若是我将二百两银子还给殿下,殿下当真会让我离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