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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扶着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肩膀上的月娥,慢慢往里走,细声细气提醒道:“娘子,小心些。”
桑嘉站在月娥身后,神情沮丧,轻声说:“娘子安寝,桑嘉告辞。窝呱儿,娘子重伤,你要尽心侍候。”
“是,大公子放心,奴婢会尽心侍候的。”窝呱儿回道。
桑嘉缓缓走出屋子,出了院门。站在院子外的树荫下,望着那扇透出橘黄色灯光的窗户看了很久,直到灯灭。
万籁俱寂,唯可闻轻风吹动树梢和清流潺潺的声音。少年眼眸轻垂,青衫如舞,慢慢走过了月亮门。
月娥的脸色苍白,进了里间,侧躺在床上,望着绡帐出神。
伤口一阵阵发痛,使她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又坐起,辗转难眠。
“窝呱儿,熄灯,你累了一天,也快去歇息吧。”
“是,奴婢就卧在旁边小榻上,娘子若有事,就叫奴婢。”
窝呱儿说完,去吹熄了屋里的灯。月光从并未合拢的窗棂隙间洒落进来,水银泻地般轻缓流动。
泪水月娥从脸庞划过,她渴望自己的家,渴望有病之身有亲人的关怀。自己在这异国他乡,如今的处境,明为座上客,实为阶下囚。
第二日傍晚,月娥坐在窗户下皱着眉,喝着百里朗中送来的汤药。
一口,又一口,苦涩恶心得她的肠胃反呕。为了早日康复,利索的活着,她还是硬着头皮喝完药,一阵咳嗽。
七爷轻手轻脚走进了院子,如修竹般挺立在婆子和婢女们面前,吓得婆子和婢女们惶惶下跪。
“王爷,奴婢不知王爷进来了,冒犯了王爷,该死。”一位差点撞上王爷的婢女跪地叩头,惊恐不安道。
王爷看了一眼正屋,挥挥手,直往屋里走去。
月娥赶紧起身,回到床上去侧身躺下,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七爷走到床边,轻轻推她,见她不理,轻声笑道:“刚才还听到咳嗽,这回就睡着了?”
“我睡着了,不要理我。”她一动不动。
轻轻放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去,一阵沉默。月娥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后背上有把刷子在扫来扫去。
她忍住不动,再忍一阵,终于坚持不住了,睁开眼睛,“王爷在屋里有姬妾陪着疗伤不好么?到这屋里来,可没有姬妾。”
七爷约微愣了一下,原来是她不知从哪里听到府上有姬妾,好像是在吃醋。不禁嘴角上扬,温声问:“你的伤…今日好些了么?”
月娥没好气地说:“每天喝百里郎中送来的汤药,伤口总会一日好过一日。”
七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有些伤感道:“我去二哥府上,刚吊唁了梓阳回来,已令人叫百里郎中到这里来给我换药。”
月娥皱着眉头,还是坐了起来,“王爷,你不回自己寝房医治,倒是跑到这个客房来医治了?”
七爷着一身月白色镶金边的云纹绣锦袍,在床头边随意一坐,尊贵而雅致,温声问:“你不愿意了?”
“这是你的府邸,你想到哪里,想要找什么人,还不是随你心意。我有什么资格愿意不愿意,也许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七爷挑眉,“你说涚看,你是什么身份?”
月娥满脸的委屈,“我就像是被恶霸地主强抢的民女,只有哀求的份,无力自保,更无力反抗。”
“很好。”七爷冷笑起来。原来她心里有许多的抱怨,许多的不甘,并不是吃醋。
看到他的笑,月娥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暗忖:糟了,不该一时冲动,说这些话,即然知道自己是这个处境,看破,不说破才是明智。
她忙换了一副脸色,讨好地问:“王爷,你用过晚膳么?待我伤口好些了,你来了就可以给你做菜。”
“我这一天才吃一点糕饼,还没有正经用过一顿膳。现在赶来,就是为了跟你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