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那么晚,怎么不进屋睡?瞧你穿这么薄,睡这儿也不盖条毯子,没着凉吧,哪儿难受吗?”
“没。”江南岸吸吸鼻子,语调淡淡:
“我有事想等你回来说,进房间可能会等不到。”
言戒没听懂:“为什么会等不到?”
“你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如果你悄悄回来又悄悄走了,我不知道怎么找你。”
言戒听到这才明白江南岸醒后第一句“要走吗”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回来是打算收拾东西走人的吧?
怎么这么……
要说开门前言戒心里还有气有委屈,但现在被江南岸这么一折腾,那些玩意算是全散干净了,现在脑子里只剩了心疼和自责。
言戒叹了口气,抬手理理江南岸凌乱的发丝:
“不走,我往哪儿走啊?我的错,我昨天情绪不对,自己受不了自己,麻溜跑了,撂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对不起宝贝儿,下次不这样了,干什么都跟你说清楚。”
“没事。”
江南岸轻轻挡开他的手,自己从沙发边找见抓夹,随手把长发夹在了脑后:
“你昨天在生气是吗?我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不高兴?是我和虹姐说的那些话,还是我对于你有关名分的那句话的回应让你不满意……很多人说过我说话不好听,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表达方式,我向你道歉。”
“……”言戒起身坐到了江南岸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从这人的表情和语气看不出什么,但听他这话,言戒的心脏有一瞬的失重。
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
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感情、没法习惯两个人的生活,还是觉得跟他相处很累,所以要开口跟他结束这段短暂又荒谬的关系吗?
可能言戒自不量力试图教会他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又或许是他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再纠缠挽留也只会把事情闹得更难堪。
二人之间安静片刻,再开口时,言戒挪开视线,嗓音有些艰涩:
“……想说什么?”
等待宣判的过程总是漫长难熬的,他缓缓蜷起了手指。
“想说,”
江南岸声音有些低,顿了顿,又抬眸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