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地下室内,被生生吊了一夜的陶然冻得快要失去意识。
双手已经从刚开始的辣痛渐渐转为酸胀与麻木,继而肿成了青紫色。
身体随着寒风摇晃,唯有紧绷到无知觉的脚尖支撑,才能让她少受一些苦楚。
但在这样的雪夜内坚持了一夜,她也早就发起了高烧。
“我真的没杀陆潇潇,秦厉,你信我!”
因为高热而干裂的唇不断嗫嚅着,哪怕是在她残存不多的意识里,她依旧执意不想让秦厉误会。
“潇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怎么会伤害她?”沙哑的声音时断时续,可她依旧倔强地一再重复,却无人信她。
黑暗中,男人缓缓走下楼梯。
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力,浓墨的眉眼,却有着世间最淡漠的神色。
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努力地睁大双眼,试图要看清他的样子。
却看到男人眼中只有深不可见底的冰冷。
她的心猛地一缩,细密的疼痛犹如针扎。
秦厉,也不相信她!
“你就这么喜欢偷别人的东西?”
修长的指,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让陶然忍不住瑟缩,可男人却不允许她逃,反手就扼住了她的喉咙。
悬空中,她只能任由男人掐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与生机,将她的生死尽数掌握在手中。
“还是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低沉的声音里染着丝丝愠怒,男人浑身的冰冷的气势,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牙关磕磕绊绊,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这座城市内,没人能承受他的怒火。
她也怕,但更让她伤心的,却是他的怀疑。
温热的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没忘!”
“这些年我从来没打扰过潇潇。”
“这次是她约我来的,她说想要看看我的奖杯,所以我才——”
她的话,被他无情的嗤笑声打断。
“呵,偷来的奖杯么?”
十余年不曾看过他脸上,除了漠不关心之外的表情了。
但这一刻,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让陶然突然脊背发寒。
那是直觉发给她的最后一次警告。
盛怒之中的秦厉,足以毁灭她所有的希望。
“我。。。。。。”
她艰难地想要解释她的清白,但秦厉却失去了继续听她说下去的耐心。
“你母亲来了。”
他收回手,抽出手绢,优雅又厌恶地细细擦着每一根手指,随后又扔掉,一如她多的暗恋,也被他弃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