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宏伟巨大且空旷无比,阎王爷一说话就整个殿里回响个两三遍,再加上他说话自带威严感,在门口听得仨人一起一哆嗦。
仨人一起看过去,阎王爷坐在他的案前,拿着个书卷在看,头也没抬,手边还放着盒优酸乳。
白无辛有点蒙了。他仔细看了看,那还真是优酸乳。
葡萄味的,还插着吸管,好像刚喝到一半。
这个画面太诡异了,白无辛眼睛都直了。
阎王爷说:“六万的报告书而已,他又不是不给你。大帝十天里都没接过电话,你看谁去催了。”
浮英嘟囔:“那是不去催吗,那分明是找不到人,也不敢催……”
阎王爷给了她一眼刀。
浮英不吭声了。隔了半晌,她还是有点委屈,说:“您就是护短。”
阎王爷说:“护短不也是还护你。”
这话有理。浮英无言以对,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
白无辛回头小声问陆回:“大帝是北阴大帝吗?”
陆回贴心地把身子俯得极低,他点点头,也小声说:“北阴大帝最喜欢云游四海,地府也没出过事,没什么要他担心的,所以现在找不到人太正常了。听说阎王爷打出事开始就安排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给大帝打电话,看这个意思,是一次都没接起来过。”
白无辛汗颜:“到底去哪儿才能十天都一个电话都不接啊?”
“谁知道,那可是大帝。”
阎王爷说:“别在门口堵着路了,进来,有事儿跟你们俩说。”
陆回推着白无辛走了进去。
阎王爷放下书卷,坐正身子,在高堂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白无辛,说:“你伤怎么样?”
白无辛忙道:“挺好的挺好的,医生说恢复得很快。”
他小心翼翼,怂得不行。
阎王爷笑了声,笑得白无辛一身鸡皮疙瘩。
他说:“我开门见山。范无救,生死簿这边有点进展了,但是到底是谁,还没个谱。考虑到他想害谢必安,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得住他,我做了一个决定。”
阎王爷把两手交叠在一起,眼神一凛,慢慢道,“把所有的东西一口气全还给他。”
白无辛不懂什么意思,茫然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