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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上来?”肖落问他。
谢柏群看着那张本就不大的床,怕自己上去再压了什么管子,加之护士晚上多少也得过来查房,叫人看见人,影响不好。
最终摇了摇头,把椅子换了一边,让肖落扎着留置针的那只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两个人的手都凉,唯独掌心余下一点暖意,他们毫不吝啬,把自己身上能够给出的温度,都毫无保留地献给对方。
“很晚了,要不要先睡觉?”谢柏群趴在床边看着他。
“不困,你困了就睡吧,想看着你。”肖落语气和煦,没有什么歇斯底里,也不似何家兴说的那样有攻击性和自我封闭。
肖落很想撑着多看谢柏群一会儿,但他经历过太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身体被透支得厉害,不多时又昏睡过去。
谢柏群看着他安定下来,也找了个陪护床躺上去。这一觉他也睡得极沉,一直到天光大亮,护士和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才顺便把他叫醒,问他是哪个病房的,怎么跑到这儿来睡。
谢柏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是病人,是肖落的家属。虽然名义上过来陪护,结果自己睡得比病人还沉这种事儿说起来也怪丢人的。
肖落也已经醒了,他看了一眼医生,又看了一眼谢柏群,有些艰涩地问:“你们……看得到他?”
肖落这话出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忽然觉得一阵寒风掠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医生看着敞开的窗户,忍不住提议说:“把窗户关上吧,降温了,挺冷的。”
肖落的眼神还死死地盯着他们,重复问了一遍:“你们看得到他?”
小护士惊惧交加地点了点头,本来就很害怕过来看这个病人了,现在更渗人了。难不成这个屋子风水不好,还能见鬼了不成。
谢柏群有些哭笑不得,上前虚虚拢住肖落的脖子,轻轻在他唇上飞快碰了一下,说:“是真的啊,不是在做梦,我昨天晚上飞机过来的。”
原本谢柏群想等着肖落清醒了之后的感动或者惊讶表情。
但是在被亲完的时间里,肖落依旧半信半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谢柏群,又看了看医生和护士,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
医生上前拍了拍谢柏群的肩膀,示意谢柏群稍微让个位置给他检查肖落的情况,说:
“要相信科学啊相信科学,今天状态看上去还可以啊,要不要再调高一下床的角度试一下。”
肖落没有说话,医生似乎也习惯了,也就是口头问一下,另一边已经上手去调高床的角度了。
床的上半部分慢慢抬起来的过程中,肖落浑身有些紧绷,咬着牙关,抬到110度左右开始出现心律不齐的迹象,医生又放下来了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