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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论是在纷飞的枪林弹雨里,还是在不见天日的地窖。某个人都有如神明一般地降临了。
所以哪怕处境再危险,谢柏群是可以永远相信有人会来救自己的,就算还没有来,也是在来的路上。
但肖落做不到。他身处的险境里,大多数时候,除了自救,他人爱莫能助,甚至未必有人知道他身处险境。
所以肖落会动摇,会犹豫,会放弃希望,坐以待毙,但谢柏群不会,至少现在的他不会。
“互助会是你建立的吧?或者说哪怕不是你建立的,也是你教会章雨怎么做的。”谢柏群说。
“不错。我和他说过很多次让他不要用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似乎对自己的姓很固执,不知道那种家庭还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
秃鹫坦然承认了,他已经把自己原本的名字抛在了脑后。
在上次谢柏群念出来之前,他已经几乎不记得自己最一开始的名字是什么了。
谢柏群没有和他去探讨名字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你一步步教他怎么建立互助会,教他怎么给其他人洗脑,教他shā?rén和掩埋证据的方法,你在抓走肖落之前,就已经计划了这一场游戏,你把一些提前准备好的胶囊机器人,通过章雨,提前分发给了你认为合适的,听话的,有着强烈杀意的人选。
你偶尔也真的会为里面一些病人提供一些开发中的新药,有一些也确实有效果,而一旦不听话的人,你会把他们的药物置换成新型的药品。
让他们成瘾,让他们不得不为你所用,成为被你支配的獠牙,你一边说着要拯救他们。
实际上你不想拯救任何人,你只是在想,为什么只有你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只有把更多人拖进你身处的地狱,你才觉得公平,包括你希望一步步地摧毁肖落也是一样的。你就是一个软弱无能,只会躲在面具后面什么也没有做到的可怜虫。”
“你说够了没有?”
“你如果不介意我还能继续说下去,比如你开始做生意的第一桶金是依靠卖屁股得到的。比如你最一开始的名字在拉丁文里的意思是贱人……”谢柏群在激怒他。
“你是不是想听我说那位警察不会活着回去了?”秃鹫摊开手说。
“反正你本来也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来。”谢柏群面不改色。
有一瞬间秃鹫都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对肖落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只有谢柏群自己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对面的人尚且可以躲在面具背后做缩头乌龟,自己是真的只能靠绷着一张脸,绷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即便把这世界搅得一团糟,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即便你杀了当时那个城堡里的所有人,你还是会害怕回到那里去。
你想看到的是,大家承认那个公爵是个强奸犯,你的父亲是个丢弃亲生孩子的人渣。每一个去到互助会的人,他们不是想要复仇,只是想要求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