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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小心不要被条子抓起来了哦。”秃鹫语气温和地提醒他。
肖落比周居席他们过去地慢了一步,他只在走廊上看到了满地的血。
冰凉的、但还没有失去流动性的血。
他不受控制地在想谢柏群因为他开出枪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一时间肖落诞生过从窗户直接跳下去的想法。
是错的。他回来找谢柏群是错的。
希望能和对方好好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是错的。
那些寻常生活的图景,早就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罢了。
他只会害了他而已。
把他从几乎窒息的绝望里拯救出来的是一通周居席的电话,谢柏群还活着。
肖落想向他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如果真的要他在刘答书和谢柏群之间做选择,或许他真的会向刘答书开枪的。
肖落对自己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所以他连向谢柏群解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床上躺着的人脆弱苍白,因为疼痛浑身都是汗,眼睛里还是熠熠发光。
肖落一直都喜欢他那副好像永远不会迷茫的神情。
肖落知道被枪击中有多疼,他想跪下来向他忏悔,赎罪,又觉得自己连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资格都没有,那里随便一个人,都是比他这种一身污的人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但在他忏悔之前,谢柏群说,我相信你。
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没有根据的善良和信赖啊。肖落想。
如果说上一秒,他希望自己的一生就此结束,以求结束对他无穷无尽的折磨了。
那么这一秒,他感觉自己身上被压着沉甸甸的,沉重到不能放下的责任。
他不能对那几个被秃鹫拿来当威胁他的人质视而不见。
他也不能把这里这个房间里的人,拿上和秃鹫博弈的赌桌。
他清楚秃鹫的秉性,正如秃鹫也了解他。
当年的天罗地网都没能把秃鹫捉拿归案,现在的临时行动,自然也不可能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