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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疲倦,指望着能得到几句安慰呢,谁知道钱闪闪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别处——
“卧槽!香奈儿怎么又要提价了?这是疯了吧?”
“哇!那的流浪包岂不是又升值了?”
“升你个头啊!人家身家两个亿,没有了一亿还能剩下一个一亿,慢慢熬到经济重新变好,再重新卖出去,那才叫升值。你银行账户就那么点钱,基金跌了几百块都嗷嗷叫着要取出来,你有什么值可保的?”钱闪闪又是一个白眼翻上天,道:“保值这种话骗骗没脑子的小姑娘也就算了,你三十好几的人了说什么傻话?”
“好端端的你聊什么基金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提到基金,刘灵才愤怒起来,丢下包包,掏出手机道:“让我来看看——”
“别看!”
顾西穗和钱闪闪异口同声,之后说:“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你几年前花三万块买的香奈儿如今市值四万八,要是扔基金里,这会儿可能就只剩一万了。”
“哟西,那我就平衡了。”刘灵心满意足,继续照着镜子。
钱闪闪则刷着手机,道:“都2021年了,怎么还有人这么沉迷包包呢?不过是个包而已。”
“不然呢?经济不好,世界又乱成一团,也没个好看的影视剧……总得沉迷点什么吧?”
“这届奶头乐不行。”钱闪闪摇头叹息,说:“我还是去健身好了。”
“这个点?”
“做个瑜伽好睡眠。”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放在客厅角落的瑜伽垫,忽然又抬头看顾西穗一眼,问:“你要不要去我的卧室泡个澡?”
“不用,我现在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顾西穗有气无力的打开房门,说:“我先睡了,明天早班,你们俩慢慢聊。”
跟她们俩一起住的问题是,顾西穗时常都觉得,她是地球上仅剩的加班狗。
不过跟女人一起住的好处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嘲笑她的邋遢,反正都知道,再精致的女人,一回家都是烂泥一样地瘫倒在沙发上,全靠酒精续命了。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连行李都还没收拾好。
这就是顾西穗的二十八岁。
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没空自怜,她刚脱掉衣服,在床上躺了下来,看着行李箱上准备明天穿的衬衫,还没来得及心疼它皱成一团的样子,鼾声就已经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