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年手心里的梅花被他紧了紧,面上有些慌乱的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贺公子,打扰了。”
乔玥提着裙摆,缓步而来。
她今日着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在银白色的雪里衬的更加清冷了几分,只是略施粉黛,已经难掩绝色。
贺家和乔家是自小定下的婚约,贺瑾年也在小时候见过乔玥几回,自他双腿瘫痪后,就再也不见外人了。
今日这么一见,他竟没有将乔玥认出来。
不等贺瑾年询问,乔玥就大方的自报家门,“贺大哥,我是乔玥。”
贺瑾年温柔一笑,“原来是乔二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一时间竟没将你认出来。”
前几日贺瑾舟和乔玥退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贺瑾年虽然没有去参加乔玥的及笄宴,但他也听下人说过此事。
这件事是贺家对不住这小姑娘,贺瑾舟千不该万不该,在人家小姑娘的及笄宴上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来。
想到了这,贺瑾年拱手一礼,替自家弟弟表示了一番歉意。
“贺大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乔二小姐有什么话请讲。”贺瑾年以为乔玥还有什么话,是要自已带回去给贺瑾舟的。
乔玥直奔主题,让银雪守在了一旁,“贺大哥可有怀疑过,自已这腿不是病症,而是中了毒?”
贺瑾年面上一滞,随后又笑了笑,“二小姐说笑了。”
他自小与人和善,待人宽厚,怎会有人对自已下毒?
而且母亲为他寻遍了名医,都未查出有中毒的迹象。
贺瑾年不信。
只当乔玥是在说笑,并没有在意。
乔玥也清楚,贺瑾年不会轻易相信自已的话,她认真道:“贺大哥,我是认真的。”
“其实,给你下毒之人,恰恰是你身边之人。”
贺瑾年淡淡一笑,“多谢乔二小姐提醒,出门很久,我也该回去了。”
“贺大哥,你我也算是自幼相识,你应该清楚我的性子。”
看出了贺瑾年依旧不信自已的话,乔玥拦住他的去路,语气更加认真了。
“只需要一个月便能见分晓,贺大哥何不试上一试?”
贺瑾年有所动容,兴许是因为自幼相识的儿时情谊,兴许是她那句懂他的诗。
从梅林离开后,乔玥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宝珠却是不如银雪那般沉静的性子,她已经好奇一路了,究竟小姐见贺家大公子做什么呀。
当然也没忍住问出了声。
乔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然是要对付贺瑾舟啊。
上辈子他害的自已全家都那么惨,她怎么可能只是简单退个婚就轻易放过他呢?
还有不到四个月可就是春闱了啊。
这一世,宁远侯府和贺瑾舟退了亲,他便是失去了一大助力,想要顺利袭爵,贺瑾舟唯有在来年春闱之际考中。
可若是在春闱之际,自已的天才大哥突然站起来了,不知道贺瑾舟还能不能安心答题呢?
而一向相看中利益的贺侯爷,到时候还会不会选中贺瑾舟袭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