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醉香楼满汉全席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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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次辅倏然合上了册子,脸色有些阴沉不定。
不用往下看,他也知道后面都记录了什么。
全是他那个逆子在凉州的吃喝嫖赌记录。
孽障!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册子的手绷得有些紧,脸上却又恢复刚才的镇定。
“臣不懂王爷这是合意?”
裴渊深深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既然陈大人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不介意将话再说得明白一些。
三年前,陈大公子在京城的清风楼因为争风吃醋,失手打死了安平公主唯一的儿子。
大理寺依法判了陈大公子秋后问斩,世人都以为那年秋天菜市口被砍了脑袋的是陈大公子。
却不知道陈大人爱子心切,早就用一招暗度陈仓将儿子换了出来,并远远送到了凉州。
陈大人,还需要我再接着往下说吗?”
冷汗沿着陈次辅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他看着裴渊的目光带上了一抹惊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儿子打死的是公主的儿子。
事后安平不依不饶,几次哭倒在宫门口,哭着喊着要让他儿子以命相抵。
他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虽然府中姬妾不少,这些年他也没少努力耕耘。
可那些女人不争气,女儿没少生,儿子却只有这一个。
真要判了死刑,他陈家的香火就要断了啊。
不仅他不舍得,嫡妻也日日哭着求他,让他务必想办法保下儿子一条命。
可安平公主府咬得紧,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牙在行刑前夕,用一个死囚犯悄悄把儿子换了下来。
然后再悄悄将儿子送到了凉州,那里偏远,没有人认识。
他在凉州买了处庄子,又给儿子安置了几房美妾,想着过几年风头散去再想办法把儿子接进来。
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当时裴渊还没有掌管飞鹰卫,又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
最重要的是裴渊突然将这件事捅破的目的是什么?
陈次辅用帕子擦掉额头的冷汗,神情逐渐镇定下来。
“王爷需要臣做什么,尽管明言,只要臣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既然没有将证据直接交到陛下面前,那便是要和他谈条件。
陈次辅快速在心里琢磨着裴渊的打算。
裴渊微微一笑,话锋却突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