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伍德摇摇头,抬手让助手将凌夕儿请进来。
“伍德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凌夕儿走进来,恭谨笑笑。
“当然,美丽的凌夕儿小姐。”汤姆—伍德热情而幽默。
“今天我来就是想问问伍德先生,我跟您提过的皇甫冷冽,他有没有致电或者来函询问手术的事情?”
“没有。”伍德摇摇头,下意识瞟了眼内室隔间。哎,不知这两个年轻的孩子,到底玩得哪一出游戏?
“真的吗?您会不会太忙出了纰漏。”怎么可能,洌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轻易放弃!凌夕儿焦急地双手按在诊疗卓上,倾着身子美眸直盯着汤姆—伍德。
差一点,他就不忍再撒谎。可是,作为医生首要的还是得尊重病患的意愿。汤姆—伍德轻轻咳了两声,“我们这里不会出现那么低级的错误。”
“呃……对不起,我知道了。”凌夕儿整个人瞬间蔫了下来,就像枯萎了的花朵一般。连眼神都变得茫然,转身,一步步缓缓移出屋子。
虚掩的门内,皇甫冷冽静静听着她的声音,简单几句却已感受她浓浓的失望。对不起,夕儿。你越在乎,我越不能在这个时候见你。
如果,我还能站起来,我一定自己走到你的面前,请求你原谅我,然后嫁给我。
凌夕儿走出医院,抬头感觉脸天空都变得阴暗。洌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为什么这次要这样决绝。不明白,掏出手机拨通尹童童的电话。
“呵……夕儿……”尹童童打着呵欠接起电话,“大清早扰人清梦,在美国过不下去了?”
“还行,我就是想问洌他……”
“我就知道打电话过来就是挂念他,没良心的家伙。”
“童童,不是的。我刚刚去伍德先生……就是上次为洌咨询的那位神经科专家那里,他说洌到现在都没和他联系。我担心再拖下去,他真的要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
“放心吧,应该没那么悲观。”
“我没有悲观,现在我怕的是洌太悲观,就这样轻易放弃治疗了。”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不然他也不必跑到美国去……”
“你是说,他来美国了!”
“是啊,虽然不是说为了治疗腿去的,但是我想他会顺便去看看吧。”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这个不知道,不过,他不是……”
“哦,那我们以后聊,我打电话问下雷恩。”
“喂……”尹童童瞪着变成忙音的手机恨恨咬牙,“凌夕儿,你还真是见色忘义得彻底!”
凌夕儿打通雷恩的手机,一番软磨硬泡终于知道皇甫冷冽入住在哪家酒店。几乎没有迟疑,她立刻打车赶过去。
前台小姐那里又是费了一番唇舌,总算得到他的房间号。就在这时候,凌夕儿的手机响了。
“夕儿,你在哪?回家吃晚饭了。”敦厚的男声,无论内容与音调都那样让人温暖。
“子恒哥,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吃吧。”
“那你赶快去办事,等你办完事回来一起吃。”
“子恒哥……”
“还有啊,美国治安不比国内,不要回来太晚。”
“嗯,我会早点回去,你们还是……”嘟嘟声响,电话似乎已经挂断。
凌夕儿叹口气走出酒店。戚子恒温柔让人不忍心负了他的心意,再说,她急匆匆赶来,见到皇甫冷冽又如何。如果,他已经决定做手术,她贸然出现反到可能让他改变主意。最好,她还是明天再来观察观察。
想到这里,凌夕儿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刚刚离开,一辆黑色的汽车就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先取出一个轮椅,然后皇甫冷冽被扶着下车……
一次本该相遇,变成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