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一连四天没找她,楚韵怕他身体出了状况,去了两次顶楼都被黑衣保镖拦下。
她回想起上次小家伙给她的手机号拨过去。
“喂,哪位?怎么不说话?喂……”
与第一次拨通这个号码听到的声音完全一致,楚韵呼吸猛然急促,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洗手间的门没关严实,正在病房中看书的江锦言闻声抬头。
“发生了什么事?”江锦言拉住面色惨白如纸,踩在手机上跑出洗手间冲向病房门的楚韵,黑眸中担心外溢。
“刚刚……刚刚我又听到……听到我妈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向下流,楚韵用力抹了两把,“你松开手,我要去确认下。”
一次可能是幻听,可两次她不相信会是巧合。
“哪里听到的?”
江锦言蹙紧眉宇,眼底滑过抹异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手机里,小锦之前给我的手机号。”
“手机里的声音跟现实中听到的有差别,你确定听准确了?”
“我确定那是我妈的声音。”
母亲声音特别,柔美却不显得刻意做作,听在耳中格外舒服,她十岁多还在母亲的给她唱的歌谣中安睡。母亲的声音就像刻进她的脑海中样,她怎么可能会听错!
“楼上你上去过,根本连电梯门都不能出。”她面色急切,恳求江锦言放开她,江锦言摸出手机垂眸解锁,顺便敛起眼底的某些情绪,把手机递给楚韵,“薛华的手机号你还记得吧,你说你们是朋友,问他吧。”
薛华,对,薛华,楚韵接过手机,颤抖着手指输进薛华的号码,电话接通,楚韵咬着手指,焦躁的在病房中踱着步子。
短短时间,她的心好似滚过油锅,趟过刀林,处在深度的煎熬中。
江锦言听着手指落在键盘上的声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记得薛华的号码,会同样记住他的吗?
“谁?”电话接通,薛华应该在睡觉,声音有些刚醒后的鼻音。
“薛华,是我。”楚韵握紧手机吞咽口唾沫,颤着声音道:“我这里有个号码,你帮我确认下属于你们家哪个人的。”
电话那头薛华察觉她声音里的异样,霎时没了睡意,掀被从床上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在医院对吗?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不……你过来吧。”
薛华跟江锦言不对盘,楚韵潜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薛华来了,或许能带她上顶楼。
挂断电话,楚韵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的递上,蜷缩起双腿,把头深深的埋在其中,似在发泄某种情绪,无声的啜泣一点点衍变成发嚎啕大哭。
她哭的撕心肺裂,瘦弱的肩头乃至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着,像个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却无家可以躲避的孩子。江锦言心疼,几次想制止她,最后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边拍着她的背,边给她递纸。
“江锦言我心里好矛盾,我希望她活着,可我又怕她……”
母亲从小对她疼爱有加,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倘若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
薛华三番两次警告她不能与小锦多接触,难道小锦真的跟她的母亲有某种关联?
努力想理清其中的关联,脑袋却不给力的开始抗议,疼的她捂着脑袋轻声呻吟着。
“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情。”江锦言把纸巾塞进她的怀中,用故意放柔却有些许僵硬的声音安慰道:“人都有长得相似的,何况是声音,是你想多了。”
“你欺负她了?”
十多分钟后,薛华病房门,拎住江锦言的前襟,语气带着十足的狠劲。
江锦言眯眼看着衣襟上的手,“松手!”
“若我松手,带走的就是她!”薛华没带眼镜,圆瞪的双眼给暴躁的他增添几分阴狠煞气。
“那你就试试!”
薛华冷嗤声,同样眯着眼不躲不避的迎上江锦言的视线。
“他没欺负我。”从进门薛华只看了她一眼后就跟江锦言扛上了,楚韵扯他衣袖被无视后,站起身子挡在两人中间,急不可耐的拿出手机翻找到通话记录放在薛华面前,“就是这个号码,告诉我是谁的。”
“家里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薛华扫了眼手机号,松开江锦言的衣襟我,消散些许戾气的眼神微微闪躲。
“是小锦身边亲近的人,比如负责他生活起居的保姆之类的。”楚韵不肯放弃,一脸恳求的看着薛华,“你再仔细想下,有没有见过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