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面对别人各异的眼神,且她跟江锦言的关系跟情侣压根画不上等号,这衣服穿她身上跟带着刺样,扎的她浑身不舒服,心里更是别扭的厉害,低头避开江锦言打量的目光疾走到衣橱前,准备换身。
“昨天商场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会附送两套衣服,看来就是这两身了。”江锦言收起手机,嫌弃的上下扫了眼楚韵,“换掉吧,怪难看的,看你穿的效果,我都想把我身上的这套换掉。”
闻言,楚韵从衣橱中拿出的一条丝巾,围在脖上,挡住昨晚疯狂的证据。嘭的下关上橱门,就这身了!嫌带她出去丢人,她刚好可以留在病房。
“不换了?”
楚韵面色不愉,重重嗯了声。
江锦言从头到脚重新打量楚韵便,目光犹豫不决,良久才缓声道:“走吧。”
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楚韵在江锦言转身时,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宣泄心中的不满。
楚韵推着江锦言出医院大厅,没见到袁少文,她停留在原地四处张望。
“去的地方不远,我们步行过去。”
果不其然,与她想象中一样,他们所过之处,行人不约而同的对他们行注目礼。
楚韵加快脚下的步子,尽量目不斜视。在江锦言的指挥下进入一家书店,在医院百无聊赖,楚韵趁着江锦言选书之际,也在书架上翻找着。
江锦言目的明确,利落的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放在前台,视线追随缓步在书架前移动,或抬头从书架上取书,或低头翻阅的的楚韵。
看中书架最上层的一本金融书籍,楚韵踮脚伸手仍是差了三两公分距离,她低头看了看周围,没寻到可以垫脚的东西,再次翘脚,江锦言刚欲移动轮椅,书店老板先他一步过去,帮楚韵取下。
楚韵道声谢,抱着书来到前台时,江锦言正失神的看着双腿,清隽的侧颜上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样的他与在她面前霸道冷漠、偶尔暴躁的形象出入太大,楚韵暗暗叹息声,他应该不像表面那般不在意他的双腿。楚韵眼神微动,把手摊在他的面前,“六少昨天对薛夫人来说能养起我来着,今天不会就为了的这几本书的钱发愁了吧。”
江锦言收起异样,把黑色带着体温的钱包放在楚韵的手中。
楚韵像穷人乍富样,兴奋的握住钱包,快速的扒拉着。
四五张卡,一叠现金,他的钱包跟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拉开最里层的拉链,楚韵发现里面有张一寸许的照片,她探进两根指头欲拿出,钱包倏地脱离的手,回到江锦言的手中。
“幸亏不是学财务的,不然非得把牢底坐穿不可。”江锦言把钱放在柜台上,拎起袋子,扫了眼楚韵,“还不走,继续待在这里丢人现眼?”
闻言才察觉书店里的人视线整齐划一都落在她的身上,楚韵大窘,低头疾走。走出店外,察觉江锦言没跟上来,她不想回去,来到路边的梧桐树阴下,数着脚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留下的斑驳小点。
江锦言轻勾下薄唇,询问书店老板,“有护眼的台灯卖吗?”
“有。”
老板拿过几款,江锦言圆润的指尖在粉色小巧的台灯上停留下,拿过旁边的白色,“这个吧。”
“你要把地上穿出个洞才甘心?”
“回医院?”脸上的热度消失,楚韵讪讪来到江锦言身后。
“我在前面的餐厅约了人。”江锦言不着痕迹躲开楚韵欲去接过带子的手,“时间快到了,过去吧。”
餐厅包厢,有了上次的经验,楚韵没看菜单,默默的坐在桌边,喝着温水,摸着饿得发扁的肚子,祈祷江锦言约的人快点到来。
“你有事的话就改天再约。”江锦言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菜单翻看下点了份骨头汤和清蒸石斑。
电话那头,姜慕恒听着耳边的嘟嘟声,骂声江锦言你大爷的,老子还没开口你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挂了老子电话!他再次拨过去。
“让人来桐乡的前程旅馆接我!你敢说不,我立刻让人把你们赶出医院。”
从袁少文那得知楚欣要离开桐城,她之前多日没去公司,看得出来她母亲的死对她影响很大,他好心跟过来安慰她,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趁他不注意,拿走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现金、卡、手机。
拿起旅店中的电话,他才悲剧的发现除了父母跟某个他恨不得大卸八块的女人的号码,他只记得江锦言的。
桐乡不富裕,他入住的是一家小旅店,老板没听过姜氏,更不知道他是谁,不交房租餐费扣着他不给走,这事被江锦言知道,日后免不了拿出来笑话他,可他现在没别的办法,只得向他求助。
堂堂姜氏少东,桐城风头正盛的钻石单身汉,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那么憋屈。
不对,应该是第二次,想到四年前的某个清晨,一向放浪不羁,永远盛着似水柔情的桃花眼中两团烈焰急遽燃烧着,似要把眼前的旅馆都化为灰烬。
“你这是又被人摆了道?”
江锦言轻啜口杯中的水,愉悦挑眉,语气透着似有似无的幸灾乐祸。
“不要嘲笑我,我等着六少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姜慕恒咬牙,倏然,他满带怒气声音变的与平常声调无异,缓缓说道:“自打用了你女人送的药膏,美心的脸一天比一天好,听说快要痊愈了,那么长时间没见她,六少难道一点都不想念?”
“等着。”江锦言扔给它两个字,切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