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眼角抽了抽,这都是些啥人啊,原来二婶婆给志望堂哥找的是和李大虎相过亲的高家姑娘,哎呀,这世界还真是小。
“二婶婆,这么说来,那就是媒婆和高家在使坏,想从你们家身上多敲一笔聘金,还骗你们说他高家嫁女儿陪两亩地。有了高家的这个聘金说事,那媒婆就又起了心思,给你二堂伯的闺女和儿子相看的人家也挑了那些心思不正的,想要狮子大开口敲你们家一笔的人家。”
二婶婆苦着一张脸,由气恼变为了委屈和憋闷,嘟囔着声音说:“可不是嘛,那姓高的根本就没有给闺女两亩地当陪嫁的打算,都是说来糊弄我们的。你说我家咋这么倒霉,真是晦气,碰上这些黑心肝的小鬼儿,就想着压榨我家的银子白给他们。”
村长媳妇苏氏就说:“二婶子,你也别气恼,要说这事啊,全是你们自家给人家开了口子,你家志希娶媳妇不就给女方家给了十五两的聘礼银子吗?这来吃喜酒的只要稍稍给你往外说说,一个村传一个村的,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你家有银子,这高家不就打上你们家的主意了。唉,如花啊,怕是这事还没完,那个媒婆和高家跟二婶子吵吵闹闹的差点儿打起来,如今这事怕是嚷的人尽皆知了,我担心以后咱村里人娶亲嫁女,怕是不办的风风光光的,恐怕会叫别的村的人说道。”
苏氏一个没忍住,还是把二婶婆家和媒婆、高家吵闹的事给如花说了,二婶婆脸上不好看,苏氏说完时有些后悔,可一想到这事迟早会传到如花耳朵里,虽被二婶婆瞪着,也没露出一丝气怯来。
“他们说啥,明明是他们骗婚骗银子,我家可是苦主,那些看热闹的还能只说我家不说他们。”
如花一笑,心道这二婶婆老是老了,但有些时候还是心思转的极快的,于是,就笑着说:“嗯,二婶婆说的对,要我说啊,这事既然出了,咱们也不能忍气吞声的凭白叫一个媒婆在中间当搅屎棒子。现在这事既牵扯到全村人以后娶媳妇和嫁闺女出银子的事,那这就不是二婶婆一家的事了,这是整个村子的事。婶子,二婶婆应该请村长伯伯出面,到那上岭村去,和他们的村长说道说道,讲讲是非黑白,也叫别的村看看,咱村里的人有事不怕事,而且心齐着呢,有个好村长,村里的人过上了好日子,可也不能把各村嫁娶的价码给抬高了不是,这娶妻嫁女都看中的是人品。这是其一,把高家的人做的事公布于众,其二,叫各村的人认清那个媒婆的嘴脸,看以后谁还找这样钻钱眼里的媒婆说亲,其三,咱村也借此事表个态,咱村娶妻嫁女看中的人,咱村的银子都是辛苦劳作赚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咱不摆那阔气,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谁家要是冲那银子想嫁到咱村或是娶了咱村的闺女,乘早就打消这个念头。”
二婶婆“啪”地一拍手,“就是啊,咱就把这事往大里去闹腾,我家占着理我怕谁,立山媳妇,走,咱这就去找立山大侄子去,他这当村长的,可不就得为村民办事嘛。”
苏氏呆愣了着被二婶婆扯了几步,回过神来后忙向如花看去,“如花啊,这事咋的就又扯上你村长伯伯了,这,这去上岭村闹,能成吗?”
“婶子,不是去闹,是去讨公道,是去向各村子表态的,你就跟二婶婆一起去跟村长伯伯说,他想一想就能明白这事要怎么做,若真不晓得,不是还有族长爷爷呢嘛,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你们就知道了。二婶婆,你可不兴闹的,这事你本就占理,一闹你变成没理的了。”
如花看二婶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知道这高家的人确实是把二婶婆给骗苦了,她这是要给高家人好看去的,就赶紧地跟二婶婆提醒着。
“哦,知道了,二婶婆去了就倒苦水,叫他们村的村长给我家一个公道,二婶婆懂,二婶婆去了会哭的很惨的。”
如花嘴角一抽,脑补着二婶婆这张皱纹遍布的脸在那儿“梨花带雨”的,怎么像都有点瘆得慌,看二婶婆拉着村长媳妇苏氏走了,一挽袖子,果真这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姐,你就不怕村长去上岭村时,拉了你或是老爷、夫人去充场面。”红衣看如花轻易地就把小事化成了大事,就出声打击着如花。
“不会的,那是他吴家的事,这上门去讨说法,还不必出动我家的人,尤其是我爹和我娘,他们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六品夫人,份量有些重,这种小事,有村长和几个吴家人就够了。”
红衣不信地撇了撇嘴,韩雅已收拾了二婶婆和苏氏用过的杯子下去,韩雅再回来时,堂屋就只剩下红衣一个。
“二小姐回屋了?”
红衣点了下头,韩雅没再问,看红衣在那儿踢了下腿,就对红衣说:“小红,你能多教我些功夫吗?”
红衣一抬眼,“你娇滴滴的,学几招不被欺负就成,干嘛要学那么多?”
韩雅的两只手绞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了我哥,要保护好小姐,我不是娇滴滴的,我身体好着呢,能吃苦。现在每天跟着袁琦早上跑步、练拳,我也能跟的上,只是,只是我瞧着你的功夫好像比袁琦的强,就想着跟你也学一些,万一哪天小姐遇上危险,我也能更有把握保护小姐。”
“你哥?你还有个哥啊,你哥是谁啊?他在哪里?”红衣盯着韩雅问。
韩雅一低头,眼神一闪,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的迷茫,摇着头说:“我哥不知道在哪里,我和他走散了,不过,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噢,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我没空教你,小姐的安危自有我来保护,你就省省心把自己保护好就成了。”
红衣和黑刹他们的身份韩雅不知道,自然不清楚她方才的谎话对红衣来说就像在猫捉了老鼠不弄死它却在不停地逗弄它一样,显然韩雅就是这只被逗弄的小老鼠。
韩雅看红衣拒绝的直截了当,想要再磨磨她,说说好话,李大喜过来喊着,说是饭菜好了,叫她们一起端到屋里来,而柳氏也已回来了,正在院子门口和从学堂回来的志勤三兄弟说话。
“一会儿我要和表哥去说一声,咱大棚里的菜和草莓,给梅夫子多留一份出来。”
柳氏拉着志勤的手,问:“梅夫子的不是早就定好了,是过年时来的客人多了,才会要再多一份吗?”
志勤说:“是梅夫子的儿子和两个学生游历回来了,梅夫子想着他们定要招待一些同窗亲朋,便就又向咱们订了一份。”
“原来是这样啊,那用过了饭,就去你姥爷家跟你两个表哥说一声,叫他们给预留着。”
“娘,预留啥啊?”如花出了屋,只听了半句话,就好奇地问柳氏。
志曦跑过去拉住如花的手,抢着说:“姐,是梅夫子的公子带着两个朋友回家来了,梅夫子跟我们说,想多订一份咱们的蔬菜和草莓,他们家要招待客人。”
“是吗?那你们见到梅公子和他的两个朋友了?是不是气质出众学问很好?”
志勤弯唇一笑,“是啊,他们个个都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就如你说的,一副气质出众又学问很好的样子。”
如花也抿唇微笑,牵着志曦的手,跟在柳氏和志勤、志学的身后进了屋,待他们洗好了手坐在饭桌上时,如梅也匆匆地进了屋。
饭菜很快上了桌,柳氏带着一众儿女吃完了饭,便坐在一起聊着天,如花把二婶婆和苏氏来说的事跟柳氏他们说了。
柳氏直摇头,“如花,娘觉得你不该叫二婶婆去找村长出头,这不是叫村长为难嘛。”
志勤却说:“娘,这事该有个结果,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这么算了,村长伯伯能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