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阳春是行动人员,被朱慕云惊动后,猛然现,餐厅的情况不对劲。他见惯了大风大浪,马上沿着楼梯上了楼,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哥,你的情报可不准。”邓阳春回到花满桥66号后,抱怨着说。
“孟子没在?”邓湘涛问,对孟子追杀令,总部早就下达了。只不过,孟子一直待在特务处,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在是在,但根本就是个陷阱。要不是那个朱慕云,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恐怕就回不来了。”邓阳春说,虽然朱慕云说者无意,但自己听者有心。
“我不是提醒过你,要特别注意,没有确定安全,绝对不能动手?”邓湘涛说,他自然知道,朱慕云肯定是现了什么,要不然,以朱慕云的机警,绝对不会干扰邓阳春的行动。
“可能孟子都不知道,他身边至少有三十人暗中保护。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必定栽进去了。”邓阳春心有余悸的说。
“这件事从长计议吧。”邓湘涛缓缓的说,昨天的行动,是在码头进行的。朱慕云掌握了第一手信息,没有朱慕云的确切消息,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邓湘涛觉得,有必要与朱慕云见一面。他晚上出去了一趟,先给朱慕云留下标记,就在联络点,等候朱慕云。
朱慕云等邓阳春走后,也从古星饭店回去了。整个一科,就算不加上日本宪兵,也得有三十多人。这么多人在古星饭店吃一顿,没有几十块,别想出门。他可不想当冤大头,留着孟子结账,自己溜之大吉。
回到家的时候,他现巷子外面的电线杆上,有标记。这是邓湘涛留下的,让他紧急见面。
“我已经接到总部的命令,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孟子这个叛徒。”邓湘涛见到朱慕云后,沉吟着说。
“最近恐怕不行。”朱慕云摇了摇头。
“不行也得行,总部已经下了死命令。”邓湘涛说,如果他的潜伏组在一个星期之内,没有解决孟子的话,这个任务,将由二厅的谍报组接手。
“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孟子每天的行踪,我可以告诉你。但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在哪里动手,就得由你来定了。”朱慕云说。
“这是当然,你的任务就是传递信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完成。”邓湘涛说。
“还有件事,李天明应该也叛变了。”朱慕云说。
“你的依据,不足以证明。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李天明已经被任命为二厅谍报组组长,刺杀孟子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只是我潜伏组,最近成绩斐然,才被总部点名。”邓湘涛说。
“我们,不会被李天明领导吧?”朱慕云担忧的说。真要是变成这样,他恐怕只能离开军统了。
“那倒不会,我们是直接受总部领导,李天明怎么能领导我们?我们领导李天明的谍报组,还差不多。只要干掉孟子,机会就很大。”邓湘涛说。
“昨天晚上既没有戒严,也没有大搜捕。李天明被捕,是我亲眼所见。他能不能逃脱,暂且不说。就算真逃了,城里会这么安静?”朱慕云自然不能跟邓湘涛说起电台和密码本的事,李天明现在与重庆的联络,都被地下党掌握。这件事,只要他一说,那么朱慕云是**卧底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也有可能姜天明秘密搜捕了呢?他刚上任,为了面子,不惊动日本人,也是有可能的嘛。”邓湘涛说,李天明已经及时与重庆取得联系,并且被重庆任命为新的谍报组长。
现在他报上去,李天明是叛徒,这让重庆无所适从。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证据。最多,也就是将这种可能性报上去。至于重庆相不相信,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说的可能性也有,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朱慕云没有争辩,自己就算把李天明的电台拿出来,邓湘涛也未必相信。
“孟子当科长,对你是不是影响很大?”邓湘涛又问。
“暂时有点影响吧,但不会太久。我跟你分析过,孟子来缉查一科,纯粹就是当诱饵。一旦我们上当,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当然,如果我们成功,孟子自然也就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了。”朱慕云笑了笑。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的代号,可能被特工总部知道了。”邓湘涛说,军统的电台被破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幸好,朱慕云的档案,在军统属于绝密,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朱慕云。
“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要更换?”朱慕云吓了一跳,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日伪看不见摸不着,甚至都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
“暂时不必。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现,又是另外一回事。”邓湘涛说,很多情报人员的代号,会长期使用。
就算被敌方知道,也不会轻易更换。对一些情报人员来说,代号就是他们的招牌,如果自己的代号,能令敌方闻风丧胆,会让他们产生强烈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第二天,朱慕云到码头后,现孟子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昨天晚上,朱慕云不辞而别,让他很是不爽。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一把手,朱慕云应该尊重自己才对。
“朱副科长,昨天晚上,你怎么就提前走了呢?”孟子不满的问。
“昨天晚上喝高了,迷迷糊糊到房间,又迷迷糊糊的下来,原本还想喝酒,但点了两坛酒后,出门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朱慕云解释着说。
“这是昨天的账单,你看该怎么报?”孟子之所以不爽,最主要的原因,是昨天晚上那顿饭,吃了他近一百法币。
“昨天不是你请客么?”朱慕云像是没听懂,似笑非笑的说。
“我请客,缉查科结账。”孟子冷哼着说。
“科里哪有这么多钱?一顿饭,够兄弟们吃一个月的了。”朱慕云说,如果天天吃窝头咸菜,还不止吃一个月的。
“朱慕云,我是上面任命的,你总是抗拒也没用。与其对着干,不如我们合作。”孟子说。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朱慕云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