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逊深吸一口气,迅速赶往千丝坊,属下见他脸色不好,亦不敢多言。
此刻千丝坊二楼已闹成一团。
二楼售卖的布料本就更为精致,来采买的客人大多颇有家底,出入都带着家仆。可谁也没想到,只是在这儿闻了些许香气,客人便彻底倒地不起,叫也叫不醒。
千丝坊的小二全都慌了神,请来掌柜处理,甚至还去请了大夫,正在帮晕倒的客人们诊脉。
陈不逊赶到时,柜台前的香已被浇灭,金安府千丝坊的掌柜正在接受几家商客的讨伐。
“我们家主子只是来买两块布料,便晕倒在你们千丝坊,传出去还当你们千丝坊是什么黑心铺子,坑害客人!”
“我们家主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被你们狠心下毒,赔!必须赔银子!”
“对,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赔银子!”
“……”
对于千丝坊而言,赔银子倒是小事,名声才是大事,更何况出事的还是产自香思坊的香料,是上头点名要谨慎对待,特别照看的。
分明前几日都毫无异状,今天数位客人接连晕倒,事情实在诡异。
只怕是被人偷换了毒香!
掌柜越想越后怕,倘若上头的人怪罪下来,他掌管的分店出了如此纰漏,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不逊挤开人群,看向被安置在侧的客人,问请来的大夫:“如何?可是中了毒?”
大夫捋了把胡子,叹道:“应当只是吸入了些迷香,才致使他们昏睡不醒,对身体倒是无甚妨碍。”
众人听完齐齐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责怪起千丝坊:“好端端的,卖什么香料?”
“就是就是,倘若这里的香都似这般邪门,来路不正,谁敢用啊?”
“不如早些撤了吧,万一闹出人命来,谁负责?”
“反正这次得赔银子吧?”
看热闹的客人们嚷嚷着要把香思坊的香料全都扯掉,千丝坊的掌柜很是为难,在旁边为难的赔笑。
宋蕴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乱糟糟的千丝坊,讨公道和昏睡不醒的客人,看热闹的百姓,以及凌乱的衙卫。
宋蕴大步走进去,站在千丝坊掌柜身侧,朝众人福身:“诸位放心,此事香思坊定然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香思坊的香料出了问题,不管是被人钻了空子,还是自己人捣鬼,都不该由其他人付出代价。
千丝坊的掌柜见状松了口气,朝她行了一礼:“宋掌柜,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