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答道:“名叫香思坊,开业定在四月初六,方便的话,李叔可以过去逛逛,我新调了几款熏香,可用在衣物上。”
“当真?那我定要去瞧瞧。”
……
卫辞在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中睁开眼。
他望着腕间被绳索留下的淤青,心情格外复杂。床边放了干净的里衣,是成亲时宋蕴亲手缝制的,她说自己的女红并不出色,可卫辞却觉得极好,一直没舍得穿。
他想不明白,那样美好温柔的师妹,昨夜究竟是怎么了?
如果只是不愿和离,她还有很多种法子,不论是来寻他讨个说法,还是直接告诉老师,亦或是其他……总之,她不该用这样的法子来糟践自己。
脑袋隐隐胀痛,待手腕与脚腕的疼痛少了些,卫辞便起身穿衣,慢吞吞的挪到了前院。
仓房中有夏金盈和白大夫以及他的药童照料,并不需要他再搭把手,更何况卫辞也不希望自己这幅模样被白大夫瞧见。
许是昨夜太放纵,他的眼底一片青黑,腕间被勒得渗出些许血迹,每每衣袖掠过,都会教他忍不住想起昨夜种种,继而心神愈发不得宁静。
卫辞努力平复着心绪,良久才拿起一本书翻看,但刚翻开他便发觉了些许不对。
书房被人翻动过。
桌上的摆设布局随意尽力还原,但与他惯用的还是有些许差别,架子上的书虽没换位置,却也跟以前不大一样。
恩师已经许久没来过家中书房,不爱读书的莫绫以及忙碌的夏金盈轻易不会涉足此地,会来这里的只有一人。
可她在找什么呢?
卫辞垂眸,抽出此前废弃的书稿,厚厚的一沓,他随意翻了翻,草拟的和离书果真不见了。
直至此时,卫辞才明白宋蕴为何会在昨夜做出那样的选择。
是他太大意了,全然忽略了师妹的感受,本以为这桩事师妹暂时不会知晓,可……他到底还是伤了师妹的心。
想起今早师妹说过的话,卫辞忍不住直叹气,本想着能跟师妹好好解释清楚,可如今师妹恐怕不会再愿意相信他,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整整等了一日,卫辞都没看见宋蕴的踪影。
做好的晚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直至夜色全部垂落,宋蕴才一身疲惫的归来。
卫辞连忙迎上去:“师妹可曾用饭?我做了些吃的,正在灶台上热着,忙了一天,师妹不妨再用一些。”
“不必,”宋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我在外头用过饭回来的,不饿。”
卫辞哽住,却没再强求,沉默的跟在她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