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云脸色大变,目光愤怒的像是要喷出火来,宋蕴顺水推舟做这一切,除非是她本就想嫁给卫辞。
可那样一个书呆子,有什么值得她谋算的?归根到底还是要拉她下水,害她在府中日子不好过。
赵晴云眼神愈发复杂,她真想问问她:宋蕴,你这样做值得吗?
“赵小姐,这些话还是留到公堂上再说吧,”陈不逊漫不经心的收起药包,在吴氏几欲杀人的眼神中,令人带走了赵晴云,“目前为止,赵小姐是最大的嫌疑人,平阴侯府向来持身以正,侯夫人应当不会阻拦本官办案吧?”
吴氏气得几乎要昏过去,她已做出了那么大让步,陈不逊偏偏视而不见。
他竟敢,竟真敢这样做!
“陈、不、逊!”吴氏又惊又怒,她不敢想象此事传回京城后,侯府会沦为怎样的一桩笑料。
还有她本就流落民间格外粗野的亲生女儿,名声只怕会更差一层——
陈不逊毫不在意这份仇恨,临走前还笑着跟她告别:“夫人有什么手段还是尽快使出来吧,免得越拖越久,传到京城里误了侯府千金的名声。”
吴氏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官兵散去,房间里顿时空了大半,吴氏盯着垂落的床帐,脸上的表情凶狠的像要生吞活人。
宋柏轩毫不客气的跟她对视,许久后,吴氏才冷笑着离开房间。
“蕴儿,你先好好收拾一番,父亲待会有几句话像同你说。”
宋柏轩刚要起身,卫辞已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扶着他的手臂。
他在地上跪了许久。
宋柏轩轻轻叹了口气,任由他扶着走出房间,待到外面时,他才轻声问:“阿辞,你怪我吗?”
卫辞连忙摇头,他自认愚钝非常,是恩师不辞辛劳的教导他,才叫他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
他只恨自己不够好,行事不够谨慎,误了师妹的清白。
宋柏轩满怀歉意:“你不必自责,蕴儿聪慧通透,不会把事情怪到你身上,倒是你,这桩婚事你本不愿……”
“我愿意的。”卫辞突然说道。
宋柏轩愣住,却见卫辞垂着眼,轻声说道:“是我配不上师妹,也怕……”
也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
宋柏轩摇摇头:“不用想那么多,阿辞,你从不比任何人差。别忘了,你可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弟子,难道我会害了蕴儿吗?”
卫辞沉默下来。
宋柏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疲惫,他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又刚刚经过一场惊吓,正是心神皆疲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