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宋蕴眨了眨眼,笑得狡黠,“今日我只想去学堂上课,父亲也答应吗?”
宋柏轩愣了愣,无奈应下。
学堂在村子最北面,要横穿大半个村子才到,父女俩一人分了半摞书,慢吞吞的朝学堂走去。
慈水村不大,芝麻大小的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宋家抱错的女儿是侯府千金这样的奇事,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于是昨日刚找上门的宋蕴就被迫接受了各种好奇的目光。
村民们一边热情的跟宋柏轩打招呼,一边偷偷打量着宋蕴,却又都顾忌着宋蕴的身份,不敢问得太过火。但无论是什么问题,宋蕴都浅笑着一一回应,毫无半分侯府贵女的架子。
宋柏轩隐隐松了口气,顺势为她介绍起街坊四邻,一趟走下来,村里的关系宋蕴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想起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宋蕴突然问道:“父亲,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待你好吗?”
宋柏轩身子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他想了想,如实说道:“晴云她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很有野心也很能干,只是我与她到底父女缘浅。”
父女缘浅?明明为了她,连半条命都险些搭进去。
“我不这样觉得……”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宋柏轩没听清,转头问她:“蕴儿说什么?”
“没什么,”宋蕴眼睑低垂,掩住眸底的波澜,“我是说,父亲快些走,别误了上课的时辰。”
村子里的学堂很小,是两间上了年头的青砖瓦房,宽敞的那间用来授课,小一些的充作茶水间,供夫子课间休息。
卫辞正在茶水间躲懒,伴着隔壁孩童朗朗的读书声,慢悠悠的给自己泡了壶清茶。
每逢阴雨天,恩师的腿伤便会疼痛难忍,按照惯例,一概由他来替恩师授课。
今日亦应是如此。
大概是知晓夫子近来心情不好,这群顽劣的小子一个比一个乖巧,倒省了卫辞许多功夫。
见学生们都在摇头晃脑的念书,卫辞索性摊开宣纸,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开始下笔。
忽然,门外响起几声狂吠。
隔壁的念书声戛然而止,卫辞匆匆放下笔,一眼便看到了被孩子们围着打量的宋蕴。
一只足有半人高的长毛黄犬正堵在她与那群孩子中间,龇牙咧嘴的盯着她,十分凶悍。
卫辞脸色微变。
孩子们已经悄悄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