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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清在他那双眼睛内努力找回情绪,她强作无谓一笑,抬手描摹了江诉的骨相,从眼眉顺到鼻尖,再落在唇瓣,原本哽在喉咙中的‘我好想你’呼之欲出,可她一张嘴却是,“江诉,你想不想我?”
江诉任由枕清的动作,万般珍重道:“我很想你。枕清。”
她的名字被江诉含在舌尖之上,枕清霎时感觉到心满意足,连月的殚精竭虑恰似不值一提。
枕清勾了勾唇角,心中一片柔软,她埋入江诉的侧颈,在上面落下一吻,舌尖一路向上游荡,最后轻轻含住他的耳垂,牙齿倏地咬住,小声蛊惑道:“我也想你,想你的全部,还有与我沉沦的模样。”
江诉被舔舐得浑身起了欲望,他手中抱住枕清的力气加重,呼吸猛地一沉,他旋即别有深意地侧首看着她,鼻尖在她发梢上轻嗅,哑声道:“不急,之后多得是,你与我沉沦的样子。”
他的声音恰似比枕清更为蛊惑,也更叫人痴迷到面红耳赤。枕清除了与江诉,便从未经历过人事,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激不起江诉的羞耻心,反倒把自己惹得一身臊,好像掉进了狼窝。
枕清庆幸夜色黑得很沉,看不到自己脸红的模样,她抬头看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牧青已经把那么人围堵在一起,而遥遥相望的城墙上,早已插上了大启的旗帜,而枕清更是没有听到旁的多余动静。
直到有前方的来线报——“禀告长史,阿之奎等人已经退回了忻州定襄,代州已经夺回!”
阿之奎对于河东也是极为熟悉,知道代州的城池已经无法保住,选择弃车保帅,直接顺着夜色定襄。
既然能夺回代州,起码局势并不是那么地不可挽回。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江诉,而那些目光不由留意在枕清身上,那视线就好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而江诉正不顾旁人的目光,把人抱在怀中。
枕清自然觉得自己担不起这样的名声,她示意江诉放自己下来,没成想江诉直接略过他们,只留下一句。
“我知晓了。今夜夺回城池,立下功劳,吩咐下去,赏。”
身后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枕清望着江诉,只见江诉抱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讨笑般望着枕清,道:“我也要奖赏。”
枕清:“。。。。。。都依你。”
江诉有意挑眉:“嗯?”
枕清大手一挥,大方道:“今夜都依你。”
直到后半夜,枕清在房内怒道:“江诉,以后我再依你,我就是畜生!”
“不要这么说,我才是畜生。”江诉吻上面颊浮起薄怒的枕清,“舒服么?”
枕清面色稍霁,哼哼唧唧道:“还成。”
——“现在呢?”
——“舒服。”
酒浓入梦夜寻人(二)
此次技法战役大获全胜,太后殿下大喜过望,直接大手一挥,给江诉连升两品,给了将军的封号,手中的兵马都归江诉所管控。
所有人都只能看得到江诉,却没想到之后还有一个出谋划策的枕清,江诉觉得这事并不公允,他当即上书重新写了一份,说清事情的始末,甚至还加大夸赞了枕清,但太后殿下仿若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这件事只有江诉知道,江诉明白这是太后殿下有意忽视,他也只是将接下来的信件都搁置在一旁,不再上表。
这件事谁也不曾知晓。
这份功劳究竟归功于谁,枕清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心里还在想着郁华隐,早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而代州也已经被江诉占领,不至于不敢出面相见,除非是郁华隐不在代州,而是躲到了其他地方。
这一路上从未听说过裴凌云的消息,她正想让江诉动用手中的力量,但是云行野却提了起来,他开口道:“你问裴凌云?他不是已经死了么?之前郁司马刚到三个月,裴凌云就突然暴毙身亡,我姑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有所怀疑。”
“哦?”枕清奇怪道,“怀疑什么?裴凌云一死,太后殿下不是后顾无忧了,这下竟也会担忧?”
云行野心都是向着太后殿下的,自然听出枕清的阴阳怪气,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姑母,可云行野倒是觉得姑母无论是作为大启太后,还是他的至亲姑母,都是个极其好的人。
他瞧了一眼枕清,虽说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也有不高兴的意味,他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问题,反倒是郁华隐来了三个月,裴凌云就死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郁华隐是女儿身,估计是憎恨姑母给她这样的职位,想出对付她的法子,那就是怀了裴家的子嗣,从而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其他的不就是效仿太后殿下一样,挟持小皇帝,临朝听政。
这话不像是云行野嘴里说出来的,反倒像是太后殿下说的,而云行野听着就学了过来。
枕清听得明白,但是她不知道郁华隐究竟如何打算,她也算错了郁华隐,之前还以为她会像上一世一样重回朝局,还想让宁千渝有个自保的把柄。
也不知道宁千渝当下如何了。
枕清不再深想,转而道:“但是又如何能确保郁华隐怀中一定是男胎?倘若郁华隐生下女胎,世人断不会接受女子称王称帝,太后殿下的担心,也太早了些许。”
云行野急道:“枕沿溪,你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算是女子,她难道不会诈称为皇子么?”
枕清完全能确定这些都是云行野在太后殿下那里听来的,她翘起嘴角,反问道:“所以呢?倘若在河东境内发现郁华隐的行踪,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