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安这次是真吐了,一边捂着嘴问瞎老板厕所在那儿,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我。
等他走后,我冲着在座的人鞠了一躬,特别绅士的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古有七伤拳,先伤己,后伤敌,今有小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黑子现在的脸是真黑了,龇牙咧嘴的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狠啊。”
我点点头,不敢说话,用眼神给他们传递了一条信息。
“不说了,我先去吐了。”
现在我已经想不起那天是怎么喝完那碗药的了,我只记得,喝完药之后,自己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那天晚上,他们浩浩荡荡的去了饭店,吃好的喝好的,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花圈店里,美名曰让我好好养伤。
“你们可真孙子啊。。。。。。。。”我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灯光,只觉得寂寞无比,喃喃自语个不停:“晚上还得喝一碗那个药。。。。。。。。这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墨迹了二十来分钟,我实在是闲得蛋疼了,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摇摇晃晃的从花圈店走了出去,把门锁上后,直奔我住的地方就回去了。
那个时候,在我供桌摆着的酒坛子,从原本的一个,已经变成了三个。
一个是陈玲的,也就是那个殂怨之孽。
一个是鬼孩子的,也就是布恐,那个诈尸的熊孩子。
最后一个酒坛,装着的则就是冯成民老婆的魂魄,这也是最早能够投胎的冤孽了。
进屋后,我按照往常的习惯,拿了三炷香,点燃后分别插在了每个酒坛前的米罐子里。
做完这些,我才拉过来一张椅子,点上烟坐着,看着这几个酒坛子就发起了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从被镬孽缠身的那事开始,直到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
“喵~~~”
忽然,我听见客厅里传来了两声猫叫,正准备回过头去看看,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瞎老板养的那只大白猫,毫无预兆的从外面窜了进来,用爪子搭着我供桌的一脚,兴致勃勃的挠了起来。
“哎呦我的亲祖宗啊,您别挠了行么!”我哭笑不得的跑了过去,不顾大白猫的反抗,直接把这丫的抱了起来。
它现在跟我算是混熟了,所以也就没挠我,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我,不停的亮着爪子。
“你喜欢挠,为毛不去挠店里的桌椅板凳呢,老来祸害我的供桌,你闲啊?”我骂骂咧咧的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揉着大白猫的脑袋,啧啧有声的说:“你这轻功够给力啊,又是从窗户翻进来的吧?”
大白猫叫了两声,点点头。
“小咪咪呀,你看,现在可没外人,咱俩的关系那自然不用多说。”我堆着满脸的笑容,凑到了大白猫的面前:“你丫的这么聪明,是不是要修成精了呀?”
大白猫迷茫的看着我,没吱声。
“你能听懂我说话吧?”我循循善诱的问道。
白猫犹豫了一下,用舌头舔了舔爪子,想都不带想的就照着我脸上挠了过来。
当时我吓得直接把这猫丢床上了,它很敏捷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喵喵的叫了两声,头也不回的跳到了阳台外面去。。。。。。。。
等到它从我视野里消失的时候,我手里的烟正好燃到了烟嘴上,有些烫手。
“他娘的。。。。。。。”我骂了一句,正准备把烟头掐了丢烟灰缸里,只听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当时还以为是瞎老板他们回来了,见不着我就打电话联系我,所以也就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把电话给接了。
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阵苍老的笑声。
听见那种贱兮兮的笑声,我愣了好一会,眼睛忽然就红了。
“小孙子,想爷爷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