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人来凑热闹,跟着一起祈福。
路过一处偏殿时,苏露青看到偏殿后面,绕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跟上去,看到裴昭在偏殿后面,正在哄着一个哭泣不止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她也见过,是经常跟在泰王身边的,似乎是泰王的亲传小弟子,叫小禧。
今日灵妙观斋醮,泰王自然也会到场,也不知这小道童又发生了何事,专门跑出来哭。
看裴昭哄那小道童的举动,两人似乎已经认识许久,十分熟稔。
她正思索其中关节,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名道士,连她都不曾察觉。
那道士出声对她说,“施主,此处不宜久留,还请施主到外面去。”
这一声也惊动了后面的两人。
裴昭看到是她,略有些诧异,和那小道童说了几句话,自己朝她走来。
“见过苏都知。”
“你常常来这里?”苏露青问。
“是,”裴昭对灵妙观很是熟悉,引着她走到香客多的地方,又解释一句,“此处神殿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女子不宜久留,所以那位道长才会那样说。”
她眉头略皱,暂时不去理会这等歪理。
又听裴昭接着道,“我……在京中没有闺中好友,平时只在别院与侯府两处地方,闲时便喜欢往各处寺庙道观走走,一为长些见识,二是想替义父、义兄和苏都知祈福。”
“有心了,”苏露青看向那小道童离去的方向,“你与小禧很熟?”
“不算熟,不过时常会在道观见到,他虽是泰王殿下的亲传小弟子,到底年纪还小,参禅打坐坐不住,总会溜出来偷玩。”
之后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话,裴昭便告辞离开。
不多时林丛也回来秉道,“那都管始终留在寝院,属下去看的时候,正有弟子给他送素斋。”
听上去一切如常。
“苏都知,世子的事一直没有进展,虽说泰王殿下从不催问,但这种事若是一直停滞下去,恐怕夜长梦多,而且……”
“而且什么?”
“如今天气愈发暖了,世子的尸身存放不住,已经很腐败了。”
“先让冰井务多送些冰,”与林丛的急切相比,她十分淡定,“何况,谁说世子之死,没有进展了?”
“那……”
“时机还不到,再等等。”
……
鲁忠之死的消息,暂时压在乌衣巷内,一切知情者都被长礼控制住,整个乌衣巷看上去依然风平浪静。
梁眠回禀过各项事宜,十分遗憾的说,“可惜鲁忠药瘾犯的时机太巧……”
“不是时机太巧。”
苏露青从旁抽出一份永嘉元年的卷宗,翻开看了看。
“不是?那……那是故意当着苏都知你的面灭口?”
梁眠震惊,压低了声音,“难道,乌衣巷里还有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