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啊!
只一下,脸颊便肿了老高,牙齿被硬生生打下两颗,
就这样还要被苏芸辱骂,说她是眼皮子浅、不入流的肮脏东西,
她那时发现,贵人骂起人来也没多高级,无非也就是那几个词罢了。
辱骂累了,便将她打发到祠堂,
冬日的祠堂,阴森,昏暗,
祖宗牌位前的垫子被抽走,她被嬷嬷一脚踹倒,膝盖狠狠砸在冷硬地砖上,钻心的疼,
这还不算,他们不给她吃饭,不让她睡觉,
断齿发炎,她高烧不止,终于晕倒在了地上。
叶泽禹嗤笑,说她装病,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语气带着警告:
“锦棠心善,她替你向母亲求情,饶了你的惩罚。赶紧滚回去,别污了祖宗的眼睛!”
真是可笑啊,她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有些事情,即便已经过去,但再想起来,膝盖还是会疼,钻心的疼。
她笑了一下,琢磨着叶锦棠说话的方式,眼带泪光开口:
“父亲您不要动怒,都是女儿的错,不应该与您说什么钱姑姑的事情,”
她用帕子按了按本不存在的泪,声音带上了鼻音:
“我若不回来,家中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您与母亲兄长还有锦棠妹妹还是和美的一家人,
我……我就不应该回来。还请您将我送回睢县,以还家中清净。”
这话说完,她竟真的被自己感动哭了,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叶锦棠人傻了,呆愣愣看着叶无双,心中似乎有无数只草泥马跑过来,又跑过去,
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叶思源眼角抽了抽,嘴角抽了抽,他看着叶无双这幅样子,忍不住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她这是要干啥啊!真是要了老命了!
他正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哄这戏精,回过神的苏芸又火上浇油,
“你少在这儿演戏!也就你爹能被你骗,我的心里可是明镜的!你要走便走,没人会拦着你!赶紧滚回你的乡下去,不要再回来!”
就挺讽刺的,原来这府中每个人都不是瞎子,他们能看出什么是演戏,却看不出谁才是真心。
叶无双看着苏芸,说不好现在的心情。
说失望,倒也不全是,但她知道,闹到这个地步,根本无法缓和。
最后一点不现实的希望消失,她现在冷静的可怕。
但无论多怨,这都是自己生母,她做不出亲手弑母的混账事,
她需要一些契机,一个彻底斩断母女情缘的契机。
苏芸如此,叶泽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