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某种焦虑,难以自拔。这时,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一个年长的女人站在门前,我们没想到她会来。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她用她的愚蠢言论对我狂轰滥炸。我的焦虑转变成愤怒,我得救了。】
赞同。自我批判的人永远比那些喜欢批判别人的人来得可爱。但是,觉得愤怒比焦虑好的人,一定是攻击性人格吧!
【当必须要做重大决定时,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征询他人意见,因为除了个别失心疯,没人真心为我们好。】
【爱一个人,为了与之更加亲密,而盼着他遭遇巨大的不幸。】
这两句也赞同,但感到恶心。
如果说今天课间听的纪伯伦《先知》是一部风景纪录片。齐奥朗的《供词与放逐》,就是一个一位情绪大师导演的纪实灾难片。通过剪辑人生卑劣和苦难的真相,劝大家早日清醒过来。
有些后悔看这书了。
浅间宁愿看鲁迅,而不是齐奥朗,因为,除了自以为是的抱怨和讽刺,他无法从齐奥朗的文字感受到力量。投身虚无主义,永远保持怀疑,并不会显得你有多超脱和成熟。
忍着恶心,利用快速阅读看完这部书,浅间又释怀了一些。
带着立场看自己本就反感的东西,本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不完整经历这些折磨,你居高临下的批判,就无法逃离以偏概全的缺陷。
当你抛去立场,以无的心态,试图去理解这个东西,并成功提取有用的方面时,这个东西又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会比近卫千代讨人喜欢。
关上《供词与放逐》,耳边的喧嚣都消失了。
浅间摇头,急功近利地在书里寻找解药,至少应该先敲1000次响指提升运气再看吧?
起身给毯子掉地上的波奇重新盖好身子,调好了凌晨的读书闹铃,浅间想了想,又取消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朋友]、[责任]、[自我]、[放归]无数词连成火车在脑袋里轰隆轰隆地开。
二见、不死川、间岛、波奇、一条。她们巨大的面孔,仿佛一座座雕像,又成为火车穿越的隧道。
从她们微启的嘴里,一遍又一遍的穿透。
无休无止,无止无休。
7月19日。
38°c,天气晴。
东京的气温突破新高。
感觉蝉还没休息够2个小时,又开始叫起来。
从全新的噩梦里醒来的浅间,长吁一口气,将额头的汗抹去,冲进浴室开始冲凉。
等他出来时,波奇也已经起床。
“阿水,昨天没有定闹钟起床学习么?”
“定了,你睡得太熟,没有醒。”
浅间没有说谎,他做噩梦醒了一次,困意消失,于是看书看到了3点半才睡。
“哦阿水,我来给你做爱心早餐吧~~~”
“芝公园5公里晨跑,来不来?”
“好哟~”
波奇笑着点点头,从衣柜行李箱里找出运动服,在浴室里换上。
两人在清晨5点20分的芝公园慢跑起来。
天气热了,连晨练的人都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