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选摇头道,
“使君关防严密,未有一字露出……”
正在此时,却听门外有侍卫大声禀道,
“大都督有请长史大人即刻前往居安思危堂觐见!”
……
“郎君!”
片刻之后,裴萱在居安思危堂中对着迎上前来的李辰盈盈下拜。自从裴萱为李辰诞下长子,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虽然裴萱坚持礼不可废,但称呼上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随意了许多。
李辰快走几步,双手将裴萱扶起。
“不必多礼!”
裴萱顺势起身,瞥一眼李辰时,却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当是彻夜未眠。裴萱一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紧张。
“出了何事?”
李辰引她入座,然后将弥屈的密报递到她手中,
“你先看这个。”
裴萱一目十行读完密报,略有些紧张地抬起头来问道,
“这消息可靠么?”
李辰点头道,
“这是保安总局的干员弥屈亲身潜入晋阳传回的密报,当是确实的。”
裴萱若有所思道,
“东虏如此大张旗鼓,所图非小。玉壁若失,则东虏必将渡河西来,然则关中危矣。”
李辰赞赏地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玉壁山河险要,乃敌我之要地急所,断不容失。只是此番东虏蓄势而来,志在必取。我军若是出兵应战,诚恐又将是一场举国之决。我料不日朝廷必有诏至征召各地军马出战。”
裴萱顿时心情沉重,不禁轻声叹道,
“如今天下纷乱,强敌虎视,竟是岁岁兵戈难止,不得休息。不知何日方得宇内一统,盛世太平,百姓康宁。”
李辰不禁一时默然。过得片刻,方听他缓缓道,
“此天道循常,实非人力可测。吾等唯秉道义,尽心力,但求保得一境安宁,问心无愧而已。”
裴萱默默地点了点头,堂中一时寂然。过得片刻,却听李辰语气转肃道,
“事既如此,我们须得早做准备。这里有几份军令,还烦你替我写出来。”
裴萱听得有公事,立刻打起精神,扬声应诺。她取了纸笔,当下凝神候命。
只听李辰缓缓道,
“第一,以骠骑大将军府名义立即行文都指挥衙门,命第一军和第二军进入戒备,随时准备应召出战…”
“第二,命贺兰武留守金城,统辖留守诸军。贺兰盛和贺兰仁为正副行军总管,随我一道出征…”
“第三,下令立即开始征召预备役,优先补充第一军和第二军…”
“第四,令布政使衙门即刻征发所需粮秣军资,克期备齐…”
“……”
李辰一边口述。裴萱一边笔走龙蛇,一一书成军令。
忽听李辰语气平淡如常般地道,
“烦你再以我的名义写一道表章给朝廷,表奏伋儿为安宁侯…”